向胡菀柔,有些责备有些心疼的说:“你这孩子,以后啊受了委屈就去跟母妃说,母妃给你做主,与基儿闹了矛盾,有些话也不能当着宫人的面乱说,知道了么?”
胡菀柔点点头:“多谢母妃。”
“快回去换身衣裳,着凉了就不好了。”
“臣妾告退。”
胡菀柔抬步要走,抽筋的小腿没有完全恢复,又僵直的站了太长时间,一时又麻又酸又痛,她差点跌倒。
“啊!”
“皇嫂,小心。”
到底还是跪在她身后的朱瞻墡适时的伸手扶了她一把。
张妧见状,担心的问:“怎么了这是?”
朱瞻墡眼神气恼的看了朱瞻基一眼,回答说:“母妃,皇嫂她…刚才下水救人的时候,腿抽筋了。”
朱瞻基听了他的话一愣:她的腿抽筋了?所以五弟刚才帮她揉捏,所以自己那一巴掌打的她站不住,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
这样想着,他看向胡菀柔的目光歉意而自责,可惜胡菀柔正微微向着朱瞻墡的方向侧首,并没有看向他。
再一次握住胡菀柔的手臂,隔着她的外衫,朱瞻墡都能察觉她身上冷的刺骨,伸手捡起旁边掉落在地上的披风,重又给她披上。
到底当着太子妃的面,胡菀柔也是觉得有些不合适了,想要挣脱开他的手掌,却被他用了一分力气,固执的扶着她。
朱瞻基看着朱瞻墡的动作,原本的歉意和自责瞬间又被气恼取代,把头转向了一边。
孙玫璇冷眼看着这一切,本来还因为胡菀柔抽筋有些担心皇太孙心软,可看到朱瞻墡的动作,她不由得又在心中冷笑。
张妧虽然也觉得自己这个儿子过了,可又不能当着大家的面多说什么,只看向雪竹示意:“还不快便送胡妃回宫!”
雪竹忙从朱瞻墡手中扶过胡菀柔,张妧又叮嘱说:“命人去太医院请刘太医去给胡妃好好看一看,秋水寒凉,不能大意。”
“是。”
在雪竹的搀扶下,胡菀柔一瘸一拐的离开了云翊苑,等她走远了,张妧这才回身看向跪着的众人,冷冷的下令:“身为皇孙身边的宫人,不能劝阻主子,你们都跪在这儿好好思过吧!”
处罚了宫人,张妧转向自己的两个儿子,压着自己的火气说:“你们两个,随本宫回宫!”
“是。”
两人起身,朱瞻基看到跪在自己身后的孙玫璇,一身衣服湿透,虽然披着自己的外袍,却还是有些发抖,看着他也是心中不忍,便向张妧求情说:“母妃,玫璇还湿着衣服。”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张妧看向孙玫璇,神色冷了冷,就知道她一旦来到皇太孙宫,肯定会找事,却想不到,连着两次,这一次还整出这么一套,是想在大婚前不给这宫里安稳?还是想直接把菀柔整死了,取而代之?!
这个丫头,自己真真是小瞧了她!
“孙玫璇以下犯上,罚奉三月,以儆效尤!芮婵挑拨是非、以下犯上,罚去宫正司…”
“不…不要…”
一听芮婵要被罚去宫正司,孙玫璇着急的开口:“太子妃娘娘,一切都是我的错,玫璇甘愿受罚,芮婵她只是护住心切,求您别责罚她,玫璇再也不敢了,求您网开一面吧。”
“母妃,玫璇身边只有芮婵一个人服侍,她也是护主心切,您网开一面吧。”
朱瞻基本是想让母妃网开一面,虽然他听了陆月的说法,也知道是玫璇故意找事,可他也知道这一切因为自己而起,他可以告诫她,却还不想让她太难堪,可张妧似乎并不这样想。
张妧直接拦截住了朱瞻基的话,冷冷的说:“罢了,看在你的面子上,今日这件事我不多追究,就当芮婵护主心切,主仆两人都罚俸三月。”
“但是!从现在开始!有谁敢再对胡妃无礼,扰乱后宫!这…” 张妧抬高了声音,伸手指向孙玫璇和芮婵说:“就是前车之鉴!最好都好自为之!”
孙玫璇心中恼恨的几乎咬碎牙齿,可对太子妃她不敢表现出任何抵触情绪,皇太子是最孝顺的,任何时候,她都不能对他的母亲有一分不敬,否则,只能让他厌弃自己。
她也相信,凭着自己与殿下的那份情谊,殿下不会对自己弃之不顾。
果然,见母亲这般不给孙玫璇留情面,朱瞻基也有是有些意见的,他开口说:“可是母妃,玫璇她毕竟受了惊吓。”
张妧也知道不能做的太过,便松了口说:“让她先回去吧!”
“谢母妃。”
“谢太子妃。”
张妧说完转身便向着宫外走去,朱瞻基、朱瞻墡忙跟了上去,孙玫璇站起身,可怜巴巴的拉住朱瞻基的衣袖:“殿下…”
朱瞻基看着她的样子,想着今天这一出,也是无奈,只淡淡的对她说:“你先回去吧。”
他说完,便随着张妧去了东宫,孙玫璇看向飞羽阁的方向,恼怒的目光几乎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