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妹妹,我刚才真的不是有意的,你别生气,我知错了。”
面对这样的突然变故,胡菀柔整个人都傻了,这是…唱的哪一出?
“怎么了?”
这边还没理出思绪,突然听到朱瞻基不悦的声音传来,胡菀柔很快反应过来,刚才是哪一出。
“殿下…”
朱瞻基走到小亭下,没等胡菀柔说话,孙玫璇已是万般委屈的先开口了,唤了一声“殿下”,她的眼圈先红了。
不耐的看了看湿了袖口的胡菀柔,朱瞻基俯身去拉孙玫璇说:“发生什么事了?起来说。”
“不,殿下,我适才给胡妹妹…胡妃敬茶,不小心溅到了胡妃的衣袖上…都是我不好…”
“什么?呵!”
虽然从朱瞻基出现的那一刻,胡菀柔就察觉孙玫璇有心做戏给人看,可听到这般颠倒黑白的言语从她嘴里说出来,她还是难以置信。
“所以呢?你就让她跪下求饶?”
面对朱瞻基的责问,胡菀柔只能否认:“我没有!”
“那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朱瞻基沉下的脸,胡菀柔苦笑一声,反问他:“如果我说是她自己把茶杯摔到地上,然后跪在这里做了一场戏,你会相信么?”
“你说呢?!”
语气严厉斥责,明显是不会相信了,胡菀柔极力忍着心中的那股憋屈和冤枉,却终究还是在朱瞻基怒火滔天的神色中败下阵来,咬着嘴唇,把头转向了一边。
自己让他心头上的人儿受了这样的“委屈”,他怎么会不恼羞成怒?!孙玫璇说的没错,遇上任何事情,他总会站在她的那一边,无论是非曲直。
朱瞻基没有再逼问气的脸色煞白的胡菀柔,转而向孙玫璇柔声说:“好了,玫璇,起来吧。”
“殿下,胡妃她…”
眼看着朱瞻基与胡菀柔之间的争执,孙玫璇心中冷笑,却仍旧一脸的委屈和自责。
朱瞻基却似乎怒气更盛,冷眼开口:“还没有大婚,她不是胡妃!”
这一句,更像是刺到胡菀柔心上的那根针,是啊,现在还没有大婚,自己当真什么也不是!
孙玫璇察觉朱瞻基真的生气了,忙解释说:“殿下,是玫璇错了,您别生气。”
“不是你的错!本宫不该同意让你来给她敬茶!以后也不许这样多礼了!”
“敬茶”?当听到这两个字从朱瞻基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胡菀柔意外之余,几乎要失笑,她哪里是来敬茶?分明是来兴师问罪,又自编自演了一出“好戏”!知道殿下不会听自己的解释,她也便冷眼看着。
朱瞻基对她的态度已是十分不耐,见她又不肯服软,气恼的伸手拉起跪在地上的孙玫璇,便离开了小亭。
今天一早,孙玫璇对朱瞻基说他虽然没有大婚,可到底胡菀柔已经是皇上钦赐的正妃,她理该去给她“敬茶”,朱瞻基本想陪她过来,可因为临时有点小事,便耽搁了会儿,想不到,他一过来,看到的竟然是那样一幕。
后宫向来尊卑有序,尤其是当他以为胡菀柔因为做了正妃的位子,便开始为难玫璇,心中的火气一下便上来了,即便听到胡菀柔的解释,他有些相信,可那样的局面下,他还是偏心的选择了维护孙玫璇。
是觉得有愧吧?也可能是一种习惯?
两人离开后,雪竹过来,麻利的把地上的茶杯碎片打扫干净后,看着神情悲哀的胡菀柔,劝说道:“姑娘,宫里有些人最善做的就是颠倒黑白,姑娘别想了,去休息一下吧。”
胡菀柔苦笑了一下,为问她说:“雪竹姐姐,为什么你都看出来了,殿下却一点也看不到呢?”
经过这几日的接触,雪竹确实有些心疼这个小姑娘了,她入宫十余载,一直跟在太子妃身边,见惯了不少事情,也分别得出人心善恶,听了胡菀柔的问话,她想了想回答说:“殿下没看到的,就像姑娘没看到的一样,有些事情…只能顺从眼睛所看到的。”
胡菀柔不解的问:“我没有看到的?”
“请恕奴婢多嘴,姑娘…真的觉得看到了殿下的真心么?”
见胡菀柔点头,雪竹只能在心里摇摇头。
因为知道皇太孙与孙玫璇的过往,所以对于皇太孙的很多举动雪竹是可以理解的,只是这位就要做正妃的小姑娘未必了解,可有些事,还是要她自己慢慢体会的,别人说多了,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若是这样,那姑娘更不该为了这件事伤神了,姑娘与殿下还有时间,慢慢来吧。”
真的么?会有那么多时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