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思好了。她早晚会见他,这一点,朱瞻基还是有信心的。
即便是她恨他到底在这宫里,他也是她唯一可以托付的人,现在更是这样。
这样躲了两天后,胡菀柔实在没有借口,便硬着头皮去文辉殿侍奉。
来到书房,朱瞻基正坐在书桌前看书,察觉她进来,他也没什么大的反应,过去奉上茶水她身想要离开,朱瞻基手边一叠宣纸却恰巧落到了地上,没办法,胡菀柔只能过去捡起来,收拾整齐。
她整理好想要离开的时候,手腕却被朱瞻基抓住,顺势一带,她便跌坐在他的腿上。就知道,刚才的宣纸是他故意弄掉的!
“殿…殿下…”
朱瞻基没有说话,盯着她看,毕竟是肌肤相亲过的人,慢慢的两个人似乎都想到前天晚上的事情。胡菀柔红着脸低下了头,任凭朱瞻基一向自信,却也有些异样划过心头,甚至是有些紧张。
轻咳了一声,掩饰住心中的小紧张,朱瞻基一开口竟然有些责备的意思:“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两天不来侍奉?书房都…乱成什么样了?”
他还这样怪她?胡菀柔幽怨而有些气恼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赌气似的把头别向一边。那天晚上,朱瞻基失控的时候,留在她脖颈上的那个咬痕竟然还有一些泛红,她一转头便露了出来。
看着她脖颈上的印记,想起那晚,身体放纵到极致的感觉,朱瞻基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呼吸渐渐急促,察觉到他的异样,胡菀柔想要起身,却被朱瞻基圈着往怀中带了一下。
没有留神,差点贴到他的脸上,只得用手臂撑在他的胸肩前,保持住两个人的距离。
“那晚…我弄疼你了?”
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可这样的事情,怎么好启齿去说?
“对不起,我并不是故意的。”
朱瞻基俯首在她耳边呵气轻语,像极了一个亲密的恋人在爱人耳边说情话:“我…我也想不到…我会控制不住自己…还疼么?”
他说着,手指轻轻的划过那个咬痕的边缘。
“柔儿,我…”
“殿下!”
一直沉默未语的胡菀柔打断朱瞻基的话,想了想她忍着心中的酸楚开口:“我们…我们把那晚的事情…都忘了吧?”
“什么?”
一听这话,朱瞻基像是没有听明白。
“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不恨殿下,殿下…也不用道歉,我们把这件事情…”
“忘记?!”
朱瞻基被她气死了,竟然让他忘了,这个女人看似柔婉,无情起来,还真是天下无敌!
“是…是…”
胡菀柔说着低下了头,没敢去看朱瞻基,因为她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一种怒火和气恼。
看着她被自己吓得惊慌失措的样子,又不忍心,毕竟,那天的事情,是自己太冲动了,从头到尾,受伤害的都是自己怀中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扭头看向窗外的春光正好,朱瞻基努力克制下自己的怒气,耐着性子说:“那晚是谁,说会恨我一辈子的?”
朱瞻基这句话,说的两个人心中落寞万分,两个人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呢?
胡菀柔的泪涌了上来,却被狠狠逼了回去。
“恨一个人,太累了,我不想记着那晚的事情,殿下也…”
“可我想记着!”
朱瞻基蛮横的打断她的话,又霸道的对她说:“你也不许忘记,就算你想要恨我一辈子都好,就是不许忘记!不许忘记我!”
听了朱瞻基的话,胡菀柔无奈而有些生气:“殿下不觉得自己很霸道、很不可理喻么?”
那晚自己的哀求和朱瞻基的冷漠,又涌上心中,胡菀柔控制住自己心中的愤恨:“殿下不让我忘记,是想让我一辈子生活在痛苦中么?”
听她这样说,朱瞻基有些愣住,继而有些颓然:“我让你很痛苦?”
他的颓然也让胡菀柔有些无所适从,可是她心中的难过谁能体会?殿下,你知道么?你明明心中有着另一个女子,却那样占有了我!被一个我爱着,心却一直想着其他女子的男人,那样强迫占有,我怎么会不痛?!
时间太短,有些事情他们其实都没有想清楚,一个男子与一个女子有了肌肤之亲,很多事情便总是不一样的,之前两人都小心翼翼可以回避着的那些纠缠不清的感情,也无法再回避了。
不想与他多说,胡菀柔想要起身,却被朱瞻基紧紧钳制着:“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