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这样说,也就放慢了脚步。
老顾跟上来后,见大家都在齐刷刷地等他,就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江市长,彭书记,我就自己在下边随便用点算了。”
江帆说道:“那怎么行,尽管我心疼你开车累,但那也不行,你是客人,是阆诸的客人。”
司机都不大愿意跟领导一起用餐,他们好抓紧时间休息,老顾听江帆这样说,就看着彭长宜,征求彭长宜的意见。
彭长宜当然高兴江帆高看自己的司机,就说道:“一切,按市长说的办。”
一行人在江帆的带领下,就上了电梯。在电梯里彭长宜问江帆内蒙的客人到了吗?
江帆说:“比你们早到十分钟,其中有你上次去草原认识的,就是那个旗的书记。”
“乌力罕书记?”
“是的,还有我原来的秘书巴根。”
不知为什么,提到这两个人,就让彭长宜想到丁一,想到那一年他们的草原之行,按说,江帆如愿到了丁一的家乡阆诸,而且如愿和丁一在了一起,一直希望丁一幸福的彭长宜,应该感到欣慰才对,但不知为什么,他最近只要想起丁一,心里就有些惆怅。
进了一个大包间后,彭长宜主动和内蒙的同志握手,看见巴根后,彭长宜先狠狠滴捶了他一拳,然后握手。
那次去草原之行,丁一提前跑了回来,彭长宜便在草原多停留了两天,这期间,他跟江帆说起他曾经打电话找江帆的事情,江帆这才把巴根叫过来跟彭长宜认识,当彭长宜知道就是眼前的巴根接的电话时,没有跟跟他握手,而是狠狠地给了巴根一拳,巴根当时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不能怪我。”
所以,这次见到巴根,彭长宜照例先是一拳,然后才跟他使劲握手。
巴根憨厚地笑着跟彭长宜握手。
待大家分宾主坐下后,江帆就给双方客人做了介绍,正要进入喝酒的内容后,这时,门开了,佘文秀和殷家实端着酒杯进来了。
又是一番介绍,当江帆介绍到舒晴的时候,佘文秀晶亮的目光就盯着舒晴看,然后说道:“舒教授?你什么时候去亢州了?”
舒晴当然认识佘文秀和殷家实了,这些人都曾经是她的党校学员。她微笑着说道:“我是去年下去的,现在归彭书记领导。”
佘文秀看了一眼彭长宜,又冲舒晴说道:“早知道你想到基层挂职锻炼,来我们阆诸都好啊,我是最爱听舒教授讲课了。”
殷家实也附和着说道:“是啊,我记得在省委党校,只要有舒教授的课,保证所有的学员都精神百倍。”
佘文秀看着殷家实,说道:“我说老殷啊,你说话干嘛总是给人留下想象的空间啊,你就明说,是舒教授的课讲的好,还是舒教授这个人好?”
殷家实被佘文秀逼得没办法,不好意思地说道:“都好,都好。”
“哈哈。”大家哄堂大笑。
佘文秀又说:“舒教授啊,既然你已经去了亢州,文秀无法改变什么,但我有一个要求,就是亢州对你不是那么回事了,想着来阆诸,仅此而已。”
江帆说道:“您这是公开挖墙角啊?”
佘文秀认真地说道:“我一直有个想法,就是想搞个一系列的培训,来提高阆诸干部队伍的整体素质和综合素质,这个综合素质包括文化修养、礼仪修养、品德修养、能力的提高等等,叫三养一提高,上次去省里,我跟樊部长还汇报过,樊部长对我的想法给予了充分肯定。他说可以请省委党校、甚至中央党校的教授来讲课,我当时的确是想到了舒教授。”
舒晴依然微笑着说道:“谢谢佘书记看得起我,如果您要搞的话,在不影响亢州工作的前提下,我可以过来帮忙。”
佘文秀又把目光投向彭长宜,彭长宜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他赶忙说道:“舒教授的话应该改为在不影响佘书记搞培训的前提下,进行亢州挂职期间的工作。”
“哈哈。”佘文秀开心地大笑,冲着彭长宜竖起大拇哥,说道:“倒是年轻人,反应真快,佩服。”
彭长宜说:“舒教授本来就是全省的,她来我们那里挂职,我们无形就多了一个工作任务,那就是为舒教授做好实习期间的一切服务工作,提供一个全面的综合的陪练场所。”
“哈哈,小彭太幽默了。”
佘文秀端着酒杯,目光又转向内蒙了几位客人,说道:“头下班的时候,就听说江市长内蒙的客人要来,我说让他先跟我陪客人,他不肯,我说你是不是把量留给内蒙的同志,他跟我哈哈大笑。过会我就又听说亢州的客人也来了,就更不能强求他参加我们那边的活动了,两个地方的娘家人来了,他高兴得嘴都合不上了。来吧,我先敬远道而来的客人一杯,然后在敬亢州客人一杯,最后大家共同喝一杯,三杯酒后,我就不陪大家了,我那边还有客人。”
彭长宜发现他后面的副书记殷家实一直很深沉地站在佘文秀的身后,端着半杯酒,佘文秀回头看了一眼殷家实,说道:“殷书记,你那半杯酒要么就喝掉,要么就满上。”
殷家实说:“佘书记,您先敬,我单来。”
佘文秀说:“来吧,一块吧,一块敬两地的客人,你们是江市长的客人,就是我佘文秀的客人,也是我们阆诸的客人。干。”
佘文秀果不食言,连干了三杯酒,江帆知道佘文秀最近身体不好,就不敢让他喝了。
佘文秀又跟他们寒暄几句后,才走出去。
殷家实也客气地跟江帆和众人告别。
佘文秀敬完酒走后,酒桌上的气氛,才渐入佳境。
彭长宜在江帆的右手边,他的左手边是内蒙的乌书记,他发现江帆更具魅力,在酒桌上,谈笑风生,挥洒自如,看来,人逢喜事精神的确是爽。
彭长宜的心里就有些酸楚,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从一开始,他就找准了自己的位置,而且这么多年来他也是这么做的,他知道自己可能有点嫉妒江帆,嫉妒他的春风得意,嫉妒他双喜临门。但是,这一切,不都是自己当初希望的结果吗?
不知不觉,彭长宜就有点高了,吕华见状,赶紧主动端杯,敬江帆和内蒙的客人。
这酒注定会喝得一塌糊涂,就联善饮的内蒙客人都喝高了。江帆更是舌头都硬了。
彭长宜借着酒劲,端着酒杯,起身来到乌力罕书记身边,说道:“乌书记啊,那天长宜走的匆忙,没有跟你再好好喝顿酒,今天我要补上。”
这位敦实、憨厚的蒙族汉子,一听彭长宜这样说,就赶忙站起身,说道:“兄弟啊,说真的,那次都怪我这张嘴,江主任那时包我们那个地方,他吃住都跟我们在一起,我们彼此混得很熟悉,我这个人大大咧咧,所以说话就没了顾忌,哪想到,那天却闯了大祸……哎,因为这件事,我好长时间不好意思见江主任……我们这次来北京,如果不是遇到事情请江主任帮忙的话,我是一辈子都没脸来见他的。”
彭长宜说:“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他们现在早就重归于好了。”
“是真的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的心里会好受些。”
彭长宜说:“是真的,您就等着喝喜酒吧。”
“浩瑞!太好了,太好了。”
邬书记非常激动,他端起酒杯,都不跟彭长宜碰杯,就自己先喝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