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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长宜摸着脑袋说:“赶紧给我弄两片安眠药,头疼的厉害,中午必须要睡会。”
老顾担心地说:“是不是感冒了?吃安眠药行吗?我出来的时候小厚说下午四点还开常委会呢?”
“管它行不行,能快速让我睡觉就行,不然下午没法开会。。”彭长宜痛苦地说道。
老顾回房间,从自己随身带的包里摸出一个小纸袋,他倒出一片安眠药,用小剪刀剪掉三分之一的量,把剩在手里的药片递给他,说道:“这个可能都有点量大。”
彭长宜皱着眉,眯缝着眼,看得出,他很需要休息,就说道:“你想着叫醒我。”说着,就将小药片放进了嘴里,回身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就要躺下。
他忽然又想起什么,又叫了一声老顾。老顾进来了,彭长宜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说道:“把我房间电话拔了,吴冠奇要来,他要是打电话你就接,让他住你旁边那个房间,如果我没醒,千万别吵醒我,从来头没这么疼过。真要命。”
老顾说:“那吃止疼片吧?”
“不了,只要睡一觉就好了。”说着,就躺在了床上。
老顾见他躺下了,就给他关好门,重新躺在床上,就睡不着了。他心里明明知道市委书记是因为什么睡不着,但又不能说什么宽慰的话,他什么道理都懂,自己说什么都是废话。想当初,自己可是非常看好陈静的,觉得陈静崇拜彭长宜,按理说,一个崇拜男人的女孩子,这辈子都会死心塌地没有二心的,但事实也有例外的时候,看来,他的确看不透当今的女孩子了……
彭长宜这一个午觉可是了不得,整整睡到了下午三点半快四点了才醒。从一点半开始,彭长宜的手机就开始震动了,老顾一看是政法委书记张栋梁办公室的电话。心想,电话够准时的,他没有接,哪知道电话又第二次震动起来,老顾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心里说道:“真不懂事,第一遍不接就不要再打第二遍了,谁还没有不方便接电话的时候?
也可能是张栋梁意识到了什么,电话不再震动了。
老顾刚要迷瞪着,快两点的时候,电话再次震动起来,他赶忙把市委书记的电话抓在手里,举到眼前一看,没有电话进来,但是震动声依然在响,他这才意识到是自己的电话。他掏出电话,看了一眼,是宋知厚办公室的,接通后说道:“小厚,有事?”
宋知厚说:“顾师傅,您跟书记在一起吗?”
老顾心想,这不能瞒着秘书,秘书是书记的助手,就说:“是的,书记头疼得要命,好像感冒了,刚吃了安眠药睡下了。”
“中午喝酒了?”宋知厚问道。
“喝什么酒?我们俩就一人吃了一碗面条,跟我要了安眠药就睡了。现在叫都叫不醒。有什么要紧事吗?”老顾很在行地问道。
宋知厚说:“张书记找他,想跟他磨叨一下公安局报上来的材料。”
老顾说:“小厚,如果不打紧的话你处理一下,就是现在我想叫他也叫不醒,再说这个时候叫醒他,他还不把我杀了呀?”
“我明白,顾师傅,你把书记的电话关了吧,给他打不通自然就会打我这儿来了。”
老顾说:“不能关,他下午有个老朋友要过来,特地嘱咐我接电话。”
“那好吧,有电话你就接,往我这支,我处理。”宋知厚说道。
“好的。”
老顾挂了宋知厚的电话后,书记的那部手机又震动了起来,是卢辉,老顾接了电话,按照宋知厚的话说道:“卢书记,我是老顾,您有事跟宋秘书联系吧,我没跟书记在一起,他把电话拉我车上了。”
卢辉怔了一下,说道:“好吧。”
刚挂了卢辉的电话,吕华又打了进来,老顾刚一接通电话,吕华就直接说道:“老顾,彭书记怎么样?”
老顾一愣,知道有可能宋知厚告诉了吕华,老顾常跟在彭长宜身边多年,彭长宜跟谁的关系远近他心里一清二楚,这也是领导身边的人必备的政治素质。所以他就跟吕华说了实情,吕华又问:“昨天晚上你跟彭书记去北京着吗?”
“我没有。”
吕华自言自语:“肯定昨天没少喝。”他说着就挂了电话。
老顾心里话说,喝多就喝多吧,喝多的名儿也比说会女朋友失败好听。
一般能直接把电话打到市委书记的手机上的人,大部分都是班子成员,班子成员中大多情况下还都是几位主要领导,主要领导也是在有事的情况下直接跟书记联系,一般都是通过秘书转的,其他常委就很少打书记的手机了,尽管如此,书记的电话还会不时地响起。
老顾困意全无,他看着电话,心说,当书记可真累,睡个午觉都不得消停,也就仗着彭长宜年轻身体素质好,不然光这些电话都应付不过来。
彭长宜吃了药后,睡得昏昏沉沉的,感觉上辈子都没睡够的样子,也许是他往脑子里输入了这个时间,头四点,他准时醒了。
他的嗓子有些干,咳嗽了几声。老顾听见后推门进来了。
彭长宜躺在床上不想动。问道:“有电话来吗?”
“有,小宋处理了。”
彭长宜坐了起来,接过老顾给他倒的一杯水,喝了几口说道:“你的药让我睡好了,睡得有了世界末日的感觉了,跟死过去了一样。”
老顾笑了,说道:“您太累了,跑了那么远,昨天晚上肯定跟北京那些人没少喝吧?刚才吕秘书长还说你肯定没少喝呢?”
彭长宜说:“是啊,喝得都不醒人事了,全吐了。”说道这里,他甩了甩头,似乎要把什么不愉快的东西甩掉一样。
彭长宜洗了洗脸后才下楼,他刚上了车,就接到了吴冠奇的电话。彭长宜说道:“吴总,到了吗?”
吴冠奇说:“我到了你住的地方,就在大门外……”
不等他说完,彭长宜就挂了电话。
吴冠奇心说,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我不来,你要我来,来了还挂我的电话,真是个混球。心里这么想着,就又想重播他的电话,不想,彭长宜的车就从里面驶了出来,在他面前猛然停下。
吴冠奇笑了,收了电话,他没有下车,而是降下车窗。
彭长宜下了车,来到他的跟前,说道:“是不是刚骂完我?”
吴冠奇说:“没有,哪敢啊,知道你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彭长宜笑了,看了看表,说道:“我四点有个常委会,你先到我房间去休息一下,我开完会回来找你。”
吴冠奇说:“你怎么刚上班?”
彭长宜说:“头疼,中午休息了一会。”
吴冠奇就见彭长宜的眼睛还有红血丝,就说:“那好,我等你。”
这时,老顾下了车,他说道:“吴总,换换车吧,让我过会好车瘾。”
吴冠奇说:“干嘛,想过瘾让亢州市委给你买呀?”
彭长宜笑了,说道:“你这人,不知好歹,老顾的意思是要给你洗车,你看你车脏的的跟三花脸一样。”
吴冠奇一听,赶忙拿起自己的大衣和手包就下了车,说道:“谢谢顾师傅。”
彭长宜就将房间的钥匙给了吴冠奇,坐上老顾开的吴冠奇的车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