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只剩失望了,道:“去思过崖面壁,不想清楚不要出来。”
青篱在一旁看得心里着急,怎么就这样一锤定音了,师兄你是怎么了这么恼火,孩子还小呢,好好养着啊,还有这小阿楠怎么活了十几年脾气越发古怪了,还懂得顶撞了,从前再怎么看都很良善很乖的孩子呢!
司徒渊楠不发声地站起来,转身就往外走去,看得青篱变了眼神,转过来看着自家的师兄,道:“怎么就忽然发了火?”
“这般脾性怎适修仙。”洵桦的面色又转为淡然,坐下之后闭眼,不再说话。
这话听得青篱要笑,从前可是宠得比现在要无礼多了,怎不见你有什么呵斥的动作,师兄呀师兄,人家好歹才能活下来,你却这般对待受伤的他,真的是……不适合谈情说爱的人。
到了晚间,一众仙人都被请去休息了,只有一众人来到了白於正清峰的大殿里,景尚伸手轻轻挠了下怀里小狐狸的下巴,看他睁开惺忪的双眼,便轻了声,道:“议事了。”
小狐狸先是舔了舔爪子,在景尚脸上盖了个戳,嘟囔了一声“我的”,然后又被挠了挠下巴,才把一双爪子盖在眼上,揉了一圈,然后从景尚怀里跳出来,环视一周,尾巴一摇成了个风流潇洒的青年坐在景尚边上。
这情景看在眼里很是熟悉,洵桦的眼神深了深,却没有深入探究,只看着血锦悠悠然坐下,然后品了一口景尚递过来的茶,笑眼看殿里一众人。
“不知离掌门可是想好了如何处理?”血锦放下茶,听茶盏发出清脆的响声,勾了一个弧度看向主座上的男人,对方还算俊美,年龄却比其他几人要大些,也算是成熟的气息了,他握了景尚的手来把玩,嘴上却道:“这小子同本尊有些渊源,本尊可不想看着他就这么被人欺负。”
离弦身有一股帝王之气,上位者的气息,是以他的动作缓而定,抬眼看向血锦,声色沉稳,道:“小辈间的胡闹而已,此事本也没什么错处,不过是曲长老见识不够多的眼拙而已。”
“哦?”语调微微向上,血锦挑了眼,握着景尚的手,大拇指轻轻地摩挲着,语气亲昵而且缠绵,道:“一位长老级别的人物向一个才入门一年的天资愚钝的孩子出手,就这么一句话两个字带过,离掌门不觉得自己的心太偏了吗?”
心太偏这三个字落地在殿内起了一阵回音,也掀起了一阵风暴,许多人不由得陷入回忆中,因为在这变了格局的大殿内,好似也是这样差不多的人,差不多的事,那时的掌门才真正是心太偏,偏到自己人都看不过去了。
袖袍下的手不由扯了扯衣裳,面上却无异色,问道:“那灵主的意思是?”
“呵,自然是处理一下这位总是眼拙的曲长老了。”血锦的声音带了几分冷,却又平白听出几分天真稚嫩,他的眼睛数着景尚手上的纹路,嘴里却说着令人生寒的话,道:“这位曲长老似乎总是这么不长眼,上一次还惹了本尊的上一任呢,本尊可是靠传承接了这位子,若是不解决一下他岂不是显得本尊……很弱?”
“放肆!”曲景峰利剑一样的目光射向了血锦,声音冷冽如极北苦寒之地吹气的寒风,道:“我白於的长老岂是你想处决便处决的,你也太不将我白於放在眼里了!”
这时四道异色的光落在血锦四周,光芒消去时,朱雀几人站在那里,艳红的装束配上骄阳般热烈的神情,朱雀作出防御的姿势站在那里,嘴里却是毫不客气的冷冽,道:“对尊主出手者,死!”
血锦伸手摸了摸下巴,笑眯眯地看向主座上面色难看的几人,道:“现在可以好好的听本尊解决这件事了吧?”
“十五阿不十六年前,上任灵主在这里时你们是怎么对他的呢?让我想想。”血锦摸着下巴好似真的在仔细回想,然后忽的打了个响指,露在外面的眼睛盈了笑意,道:“说他与鲛人勾结,嗯……话太多,说不出来却历历在目呢。”
在座几人惊疑的对视一眼,十六年前殿中全部都是自己人,后来的那些弟子都是发了誓言不说出去的,怎么还会有人将此事传了出去。
“一身修为不用正道,回回都落在欺负别人的事上,若是没了对别人也是一种保护。”血锦思索着,盯着曲回仁上下看了一圈,又道:“还有既然曲长老的眼劲儿这么差,那这双眼就着也没有必要了。”
“开口便是胡言乱语,这舌头存在意义也不大。”
“每次都喜欢给人一掌,这手好似不太老实,为了对称,还是一双手都去了。”
“喜欢惹是生非,还是乖乖待在自己峰上,为了让你不脚痒出门,就去了好了。”
“这五官生得……啧,着实不怎么样,不如磨磨平?可能会有意外之喜呢?”
血锦这一番审判下来,听得人是目瞪口呆,全身发寒,照血锦这个说法处决下去,简直是生不如死啊,还不如一张了结了呢!
曲回仁到底是曲景峰的长辈,曲景峰皱了眉头,道:“灵主的这个处理是否也太过偏颇,曲长老可并未犯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本尊管他犯了什么事。”血锦白了一眼,道:“本尊只知道他惹到了本尊,本尊作为一只兽,天生血腥,这刑罚着实轻了点儿,惹了本尊的人向来是生不如死比较好的啦。”
离弦缓缓起身,一身威压放了出来,看着血锦的眼多了几分金龙的威严,道:“灵主莫不是故意来找事的吧。”
听了这个血锦弯了眼,道:“这才知道啊,本尊就是看不爽你们欺负我灵族无人,本尊就是来找事儿的!”
“你,欺人太甚!”曲景峰一下站起,周围冷冽气息碎了前面的万年檀木桌,木屑四散而去,墙壁碎开了一道道纹路。
“哼!保护尊主。”朱雀挥了一道火焰过去,把射来的木屑烧成灰烬,然后自火中掏出了一条软鞭,冷冷地看着他们,道:“袭击尊主,当我灵族无人吗?明枪暗箭,四圣可不会躲着!”
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一方是血锦,带着景尚以及四圣,另一方是离弦,一位仙君加三位上仙以及一点长老,这个阵势似乎是白於略胜一筹了,可是灵族又岂是这么不自知的,胜负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