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初脸上的泪一滴滴的滑落,颤抖着手捡起了地上的那支铅字笔,半身伏在床头柜上,极力镇定着自已的情绪,稳住神,一笔一笔地写下了自已的名字。
每一笔每一划都是那么的艰难,写完这几个字,心路历程好像经过了一次长途跋涩,伤痕累累,遍体鳞伤,浑身都倦殆不堪。
哆嗦着穿好衣服,小心折好那几张像征着他们之间彻底终结的打印纸,慢慢走了出来。
厉容铭正坐在办公桌上处理着文件,认真专注,头埋在一堆文件中,简初走出来时,他连头都没有抬,甚至当她不存在般。
简初慢慢走出去,经过他身旁的那个小办公桌时,苦涩像海水般潮涌,她站住了。
“厉总,明天能去民政局办理离婚证吗?”她淡漠地问,声音很冷,很淡漠。
厉容铭身子僵了下,背挺直了,头却没抬,冰冷无情地说道:“明天,等律师给你电话,现在,即刻给我滚。”
简初身影晃动了下,脚步虚无,随即迈着细碎的步子快步朝着大门走去,经过大门时,似乎站立不稳差点摔了下去,好在及时扶住了门框,尔后后背竖起,步伐坚毅地迈了出去,没有半点留恋。
厉容铭阴厉的眸盯着她的后背,就在刚刚看到她踉呛的背影时,还心惊惊的,差点站起来跑过去要扶她了,可她呢,留给他的只是绝决冷漠的背影,甚至连背影都恨不得即刻消失。
心里苦涩无比!
“简初,我恨你,宁愿从没有认识过你。”他望着她的背,薄薄的唇带着怨毒吐出了这几个字,眸光阴沉得快要下雨。
简初听到了他的话,后背又晃动了下,可终究没有转身,只是捂着嘴跑进了正好开了门的电梯里。
直到电梯门合上,她脆弱地蹲了下去,泪如雨下。
捂着唇,那种强烈的恶心感又袭了上来,电梯落到地下室时,快步跑到一个僻静处,剧烈呕吐起来。
孕吐的现象越来越严重了。
刚刚与厉容铭的交涉让她心力交瘁。
“初初。”乐辰逸正在地下室里等她,抬头就看到她正蹲在角落里剧烈呕吐着,打开车门快步跑了过来,抱起了她朝着他的豪车走去。
“阿辰,我心里好难受。”简初虚弱的躺在乐辰逸的怀里,气息微弱地说道。
“我知道,忍忍就过去了。”乐辰逸心中泛痛,搂紧了她安慰着。
简初嘴角浮起了凄艳的笑。
说到底厉容铭都是不相信她的,就像他并不相信她没有推倒雪薇,没有诬蔑雪薇那样,她告诉他,雪薇没有得白血病,她那个可怜样都是装的,可他就是不愿意相信她,甚至连调查都不愿意,就相信了她。
在他的眼里,她会是那么狠毒的女人吗?连小虎死了,她都会伤心欲绝,又怎么可能去杀死他们的孩子呢,那可是一条小生命啊。
是的,她在他的眼里就只是个那么狠毒的女人,正如几年前,他就相信她杀死了连碧珠一样,如果对她的信任能多一点,或许现在的一切都不会是这样。
这样的男人,至少,对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做到爱人该有的信任,也就是说,他不配做孩子的爸爸。
只要他一天识不破雪薇伪善的嘴脸,雪寒松一天不能彻底清除,他与她都不会有未来,这点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显然乐辰逸也是清楚的。
为了孩子,只能如此了!
在她的潜意识中,一个连她和孩子都无法保护的男人,他是不配知道孩子存在的,至少暂时没那个必要。
今天,她说孩子被她打掉了,他立即就信了,若她说,雪薇想要害死她肚子里的孩子时,他一准也是不会信的。
不是么!
“阿辰,医院那边的事都处理好了吧?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还在的事实,否则只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这个时候保护好孩子才是第一的,求你帮帮我。”她坐在车厢里,拉着乐辰逸的手哀求着。
乐辰逸眸色深沉,郑重点了点头,温言安慰着:“初初,我办事你放心,医院里的副院长是我在美国的朋友,这点小事,他是能办得到的,我也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的。”
“谢谢你,阿辰。”简初的眼里闪着感激的泪花,哽咽着说道:“幸亏有你,否则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昨天,关于肚子里孩子的事,她与乐辰逸商量了很久,当然最好的结果,那就是将计就计,正好顺着这个机会装做流掉了,不存在了,这样才能宽了那些人的心。
但这个事实不能向任何人泄漏,包括厉容铭。
这二天乐辰逸故意让医院里的医生对外泄露了简初打掉肚子里孩子的消息,让那些人真的以为孩子没有了。
这样才能换来简初以后的风平浪静。
事情走到这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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