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初的指甲狠狠刺着自已的手心,用尽了全力:
“你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我们的婚姻,该结束了。”
她的声音冷得连她自已都感到吃惊,她的决绝让她自已都觉得不真实,可就是这样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丝毫没有任何的不自然。
或许这就是她内心一直都存在着的那份不确定感情的真实流露吧。
厉容铭憔悴痛苦的眸眼定定地望着她,慢慢地,目光移到了她的脖子上,那里一颗超大粒的钻戒正戴在她光滑修长的脖颈上,璨灿夺目,刺痛了他的眼。
那并不是他买给她的项链。
明眸中央那抹痛在一点点扩散,他突然感觉自已就像个傻子,他付出的,为她所做出的努力,她丝毫不领情,他真的是白白地掏出了一颗心。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多体谅他一点?为什么不能再陪他多走一段路,明知道的,他现在并不爱雪薇了,现在之所以还会这样做,只是为了弥补她,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病死吧,毕竟雪寒松现在也已经逃脱了,雪家完全挎了,她无依无靠。
他总不能让她一无所有的同时,再决绝地把她赶走吧,又或者说做到不闻不问,毕竟他们一起长大,曾经也开启过朦胧的感情,雪寒松的错更是没有理由加到她的头上去的。
他真的做不到那么冷漠绝情的。
他以为简初能理解他,可她不仅不理解,反而执意要走,执意要离婚,让他一个人去面对雪薇这个负担。
难道他们之间真的缘份尽了?
“初初。”乐辰逸从那边的车子旁走了过来,朝她亲切地喊。
“阿辰。”简初的脸变得很快,瞬间扬起明媚的笑容,快步迎上前去,挽起了男人的胳膊,亲热地叫着他的小名,把头偎依到了他的胳膊上,无比幸福的模样。
乐辰逸也幸福的笑着,亲切地说道:“初初,我们去吃饭吧。”
“嗯,好的,吃过饭后,我想去看电影,要看情侣座的。”简初娇嗔的嚷。
“没问题。”乐辰逸宠溺温柔地答,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二人无比恩爱的上了车。
厉容铭痴痴站着,这一刻对乐辰逸竟是那么的妒忌,妒忌得要发狂。
他们是那么的幸福,也许他和她离婚后,他们就会快速闪婚了,毕竟早已相爱了那么多年了,要不是他,他们现在可能孩子都有好大了吧。
心里的酸涩一阵紧似一阵,夹着无比剧烈的痛。
他是不是应该放手,让她得到幸福。
真正爱一个人就是成全她,让她幸福,他应该这样做的,是么!
成全她,成全他们,这辈子或许只能默默地看着他们幸福,其实这也是一种幸福,不是么!
颓然转过身去,落寞地朝着爷爷的病房走去。
春节刚过,春的脚步已经近了,夜风吹到身上虽然仍有点凉,但还是带着微熏的暖意。
明龙阁的围墙石凳上。
厉容铭呆呆坐着,手里握着酒瓶,心底里那种又苦,又辣,像火一样烫人的气体在胃里翻搅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喃喃念着,仰头倒了大口酒液,重重把酒瓶放在了凳子上。
今天厉老爷子叫他过去,给了他一份协议,打开来,上面竟是把天胜集团的法人代表名字换成了他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可爷爷是这样说的:“阿铭,天胜集团是你辛苦创业壮大的,它本该归你,我早就换成你的名字了,但一直没有告诉你,原本是想看到我的亲曾孙出来后再给你的,但现在看来,是等不到那一天了,哎,我只担心哪天走后,不能亲手交给你,因此,现在就让律师拿了过来交给你吧。”
厉容铭当即鼻子就酸了,拒不肯拿。
天胜集团说到底还是厉家的支柱产业,最先就是由厉老爷子创建的,虽然现在的成功是厉容铭奋力拼搏的结果,但说到底也是厉家的公有财产,完全给他一人真不太好。
可厉义钦脸色严肃,几乎是不由他拒绝。
拿着那份合约在手,想起以前对他老人家的误解,真的惭愧之极。
李季敏在得到这个消息时,高兴得合不拢嘴。
可厉容铭的脸却比阴天还要阴霾。
他默默地来到了云江那座大桥上吹风。
心中的郁结难以排解。
那天,他与简初就在这座大桥上互诉衷肠的情景沥沥在目,心里苦涩得难受。
天黑后,情不自禁的,又来到了这堵围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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