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得正好的荷花摘了下来,让三娘去寻个花瓶装了水来插在屋中。三娘便也依着她的话,叫人去寻了一只琉璃瓶子来,插了荷花放在了琴桌之上。
云裳倒也不像是被囚禁起来的人,反而兴致勃勃地叫三娘将软榻也搬到了荷塘边上的树荫下,躺在软榻上,手边放着一杯茶,便打起瞌睡来,不一会儿竟然也就睡着了。
索Xing今日天气倒也凉爽,没有太毒辣的太阳,反而有阵阵微风,三娘瞧着云裳睡过去了,便又折回屋中去抱了一床薄被来给云裳盖上了。
云裳一觉醒来便又是该吃午膳的时候了,因着早上吃了没多久便一直在睡觉,倒也并不觉得饿,吃了没多少云裳便揉着肚子躺在软榻上叫着有些撑了,躺了一会儿,又站起身来围着院子散步,说是消消食。
三娘站在屋檐底下看了一会儿便由着她去了,反正院中四处都是暗卫,而且如今她身上什么都没有,想必她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来。
云裳倒也果真如三娘想的那般,只在院子中转了三四圈,便又躺到软榻上开始睡觉了。
就这般吃了睡睡了吃过了一日,第二日早起的时候,云裳还有些昏昏沉沉地,吃了东西便又坐到了琴桌前玩起那桌上的古琴来,只是眼睛却似乎是在打架一般,云裳弹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抬起眼望向三娘道,“莫非你们在我的饭菜里面下了什么**,为何我今日总觉得浑身没什么力气,脑袋有些发晕呢?”
三娘愣了愣,收拾好了床,便去禀报了一番,不一会儿便带了一个中年男子进来,“姑娘,这是大夫,你伸出手来让大夫瞧瞧吧。”
云裳打了个哈欠,伸出了手,那大夫细细地把了脉,有瞧了瞧云裳的面色,才道,“姑娘应当只是睡得太多了而已,凡事皆有度,若是过度便不是一件好事了,睡觉亦是。姑娘若是闲来无事,便在院中多走走,白日里尽量少睡,哪怕是午憩也莫要超过了一个时辰。”
云裳叹了口气,“这院中就那一池荷花,还能做什么啊?”
大夫被三娘送走了,云裳叹息了一声,猛地从琴桌后站起了身,哪知起的实在是有些太用力,身子又晃了一晃,险些摔倒在地,急急忙忙地抓住了琴桌,才勉强趴在了琴桌之上,只是却听得“嘭”的一声,琴桌上摆放着的插着荷花的琉璃花瓶掉在地上,碎了。
云裳一愣,低下头去捡,却被琉璃碎片将手划了一条口子。
“小心……”刚刚进门的三娘见状,连忙叫了一声,快速走到云裳身边蹲了下来,被划伤的手指已经开始渗出血珠,云裳连忙将那手指伸到嘴里吸了一口,才拿了出来,皱着眉头道,“我不过是想要起身去院子里面转一圈的,哪里想到头猛地一晕,便给摔了,倒是可惜了这琉璃花瓶。”
三娘连忙从腰中拿出了一瓶药来倒了一些粉末在云裳的伤口之上,伤口便停止了流血,云裳这才舒了口气,“十指连心,这般一疼,倒也不怎么困了。”
三娘看了云裳一眼,便亲自拿了扫帚进来将地上的碎片扫了,云裳看了看琴桌上的琴,似是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如今连琴也没法子弹了,还真是了无生趣啊。”
说着便缓缓站起了身,将两只手拢在了袖中,出了门,朝着院中走去。在院中绕了几圈,云裳的面色却隐隐有些发白。
“今日这太阳倒是有些烈。”云裳自言自语地道,又走到树荫下的软榻上躺了一会儿,因着天气实在是有些闷热,面色才缓缓恢复了几分红晕。
那日的夜里,没有蝉鸣蛙叫,连蛐蛐都似乎歇下了,云裳倒是难得的一夜无梦,睡了个好觉。
第二日,云裳便也只是在院中散了散步,叫三娘去寻了几本书来看了看,便又过去了一天。
接连几日,云裳都安分得紧,只是面色却一日比一日更苍白了起来。三娘看着云裳的脸,迟疑了许久,才道,“姑娘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
云裳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自小身子不是太好,只怕是葵水将至,所以面色有些不太好。”
云裳也不怎么去院中走了,只因为荷塘中的荷花已经开始凋谢,连荷叶都开始枯黄了起来,没什么看头了。
三娘蹙了蹙眉,望着满塘残荷道,“怎么今年这么快荷花便凋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