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那毒放在了茶杯之中。可事实上并非如此,毒药是在玉佩上,按理来说,只是摸一摸玉佩,应当是不至于死的,可是下毒之人应当对柳少夫人十分的了解,知晓那玉佩是柳欢生所送,柳少夫人十分珍视,时常拿在手中把玩,睹物思人。”云裳神色淡淡地道。
“玉佩丢失之后,是国公府的一个下人找到送来的,他对那玉佩并无任何感情,只是拿过而已,事实上,他也中了毒,只是很轻,轻到我们都不知道。方才你提起此事,我才突然想起,那日那柳欢生上门来闹事的时候,我与沈宜兰在一起的时候,曾经瞧见过找到玉佩的仆人,那时候他似是应该是腹泻,面色有些苍白。当时我并未在意,如今想起来,那正是轻微中了乌头毒的表现。”
浅音闻言,咬着唇想了想,“似乎有这么一茬子,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更难查到了?”
云裳似是想起了什么,神思有些恍惚,半晌才应道,“不尽然,首先,下毒之人定然是那日在那院中之人,其他人没有机会得手。其次,下毒之人对柳少夫人十分了解,至少对那玉佩的来历十分清楚。你让人去查一查,便照着这两个方向来,一一进行排除,先将范围缩小了,再来查也要好查一些。”
浅音连连应了,又问道,“王妃,府中收拾得差不多了,那日你让奴婢收拾好了提醒一下您,可是有什么事?”
云裳微微颔首,笑了笑道,“你将历书拿来我瞧瞧,最近有什么好日子没有,选个日子办个小宴好了。”
浅音连忙走到一旁桌子前将历书拿了过来,云裳翻了翻,才道,“七月二十一,宜开业,搬迁,祭祈。便定在这一天吧,你与管家商议商议,瞧着锦城中稍稍有些名头的府中都请吧,只邀请夫人小姐们,请柬的样式我来设计,名单拟好了之后也给我瞧瞧。”
浅音应了声,想了想才道,“宫中的公主们邀请吗?”
“宫中的就不必了,单立了公主府的公主都发请柬去吧。”云裳揉了揉额角,轻叹了口气,“办宴会实在是一件费心费力的事情,也不知为何总有那么多人喜欢Cao劳。”
浅音轻笑了一声道,“可不是,此前在宁国的时候华镜公主尤其喜欢,不过奴婢听闻,办小宴亦是可以瞧出举办之人的人缘和品味的,若是宴会办得好,那些个夫人小姐的人人趋之若鹜,也是一件面上荣光的事情。”
浅音下去安排去了,云裳靠着软榻小憩,天气渐渐地闷热了起来,云裳只觉得有些气闷,却也渐渐地睡了过去。
梦中是一片暗红色的密林,云裳瞧见自己身穿一身白衣,衣服上染着血迹,面上亦是沾染上了一些污迹,满脸焦急,在林中来来回回地走着,似是在寻找离开的路。只是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心中亦是一片慌乱。
云裳瞧见在密林中不停盘旋着的自己脸上带着泪痕,嘴里一张一合似是在叫着什么,撕心裂肺。云裳盯着那不停张开的嘴瞧了半晌,才分辨出来,她叫的,似乎是轻言。
轻言……轻言……
一个声音猛地响了起来,云裳身子一颤,便突然睁开了眼。
“王妃,你怎么了?可是魇着了?”浅音的脸出现在云裳面前,云裳觉着自己面上有些使,伸手一摸,便摸到满手的汗水。
“只怕是有所思有所梦吧,方才梦见我在找王爷,怎么也找不到……”云裳轻呼了一口气,接过浅音递过来的锦帕,擦了擦脸上的汗,“还好只是梦。”
只是这般闹了一场,云裳也睡不了了,便索Xing吩咐着浅音道,“出了一身汗,去给我打些水来,我洗一洗,等会儿去国公府一趟。”
浅音望了望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都这个时辰了。”
“无妨,虽然我不是很相信那奴兮说的话,可是防备着总是好的,我与去外祖母说一声,让她先好生查一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云裳站起身来,望向窗外,淡淡地道,“这天气越来越闷热了……”
浅音愣了愣,才道,“奴婢让人去弄些冰块来放在屋中吧,这夏国确实比宁国要热一些,也难怪王妃受不住。”
云裳目光有些涣散,半晌才喃喃道,“听闻,雅族那边也是十分闷热的,而且常年不下雨。”
浅音一愣,才明白了过来,只怕王妃是担心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