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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是我。”
就是这么一个让温婉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里,就算只是声音,她都能清楚明白的知道此时抓住自己的是谁。她身体僵硬,费恩斯也停了下来,两个人站在江边的护栏前,温婉低着头,也不挣扎,费恩斯也低着头,幽深的目光定定地望着她。
温婉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到现在都没有做好如何来面对费恩斯的准备。被自己所熟悉的气味包围着,温婉竟觉得大脑有些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她看见自己的手还被他紧紧地握着,便咬着牙,挣扎着抽出自己的手。
“你,你恨我吗?”费恩斯问了一句让温婉永远都不想回答的问题。
温婉深深地吸口气,突然向后退了一步,像是鼓足了勇气,才敢抬起头来和费恩斯面对面的交谈,心中的爱意,恨意,痛苦,难过,全都一拥而上,她强忍着想问他为什么的冲动,面无表情地说道,“小叔,你大庭广众之下问侄女恨不恨你?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吧?”
“温婉,回答我。”
“小叔,你可在这里跟我搞笑了,好不好?你突然这么严肃的问我这个问题,我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你要我怎么回答你?恨你吗?那我应该恨你什么?不恨你吗?呵呵,小叔,现在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要不然我妈该担心了。”
温婉冷笑两声,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转身离开。
费恩斯倏地再次抓住她,不准她走,“那你爱我吗?”
“爱?小叔,你别跟我说笑了,难道你忘了吗?我们俩之间的身份了吗?在我们俩的这层关系之上说爱情,是不是已经违背了道德?还有,费恩斯,我告诉你,离我远点!除了小叔这层关系我摆脱不掉以外,其他的关系我都不想和你扯上。”
“温婉!”费恩斯大声地喊道她的名字,见她这么绝情,他的心里特别得不是滋味。
费莱站得远远的,只要看见有人要他满那边靠近,他就找各种奇葩的理由来拒绝那些人靠近。他站在树下,很忧伤地看着费恩斯那边的动静,如果早知道如此难以放下,又何必把当初弄得一发不可收拾?
费莱为费恩斯的感情是忧愁的白头发都冒出来了几根,他在镜子看见白头发的时候,顿觉自己实在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愁啊。
温婉双眸里放着冷冽的光芒,在微亮的路灯下却能让人清楚的看见,至少费恩斯现在就能很明确地看见她眼底的疏离,而这一幕却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动了动嘴,半句话也没有说出口。
“费恩斯,你警告你,你现在立马马上给我松开!要不然我就大喊强.奸了!如果被人发现原来堂堂的费氏总裁居然对自己的侄女起了强.奸之心,你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费恩斯,你别逼我!”温婉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冷冽的江风吹过来,她忍不住哆嗦一下,刚才的气势瞬间被灭掉。
“你为什么穿这么少就出门?”费恩斯见她只穿了一件毛衣和一件大衣,脖子空空的,刚才自己握着她手时也发现十分的冰冷,想罢他解开脖子上的围巾试图给温婉围上。
温婉的反应很激动,也很抗拒,“你别碰我,我不要你用过的东西,拿开。”
“你拒绝也没有用。”费恩斯直接用一只手钳制住温婉的动作,另一只手拿着围巾快速地在她脖子套下,然后在温婉试图去扯掉围巾的时候,他已经解开外套,准备让温婉穿上,谁知就在他突然一晃神的功夫,温婉便从手里挣脱出去。
温婉退了几步,双手紧紧地握住比她的手还要冷冰的护栏,半个身体都仰在护栏外,她一回头就是被夜黑盖住的寒江。现在正值深冬,此时又是在凌晨,温度已经是零下四五度,凌冽的寒风呼呼地刮过温婉的脸颊,微微有些刺痛。
“费恩斯,你出现在我面前到底想做什么?我不需要你的关心,也不需要你,你既然已经决定和我分别,那就请你像个男人一样,决绝一点,不要再来找我。”
“温婉,你给我回来!”费恩斯十分地紧张,而他此刻又不敢向前靠近,他害怕温婉会因为抗拒而往后跳,温婉的性子和她的胆子一样大,比她逼急了,她还真的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离他们不远的广场中央依旧围着许多形形色.色的人,漆黑的夜空被接二连三冲上天空的烟花点亮,熏染成一片妍丽多彩的画面,烟花绽放后残留下来的浓浓的烟雾带着火药味,有些刺鼻,却也如漫天绽放的烟花般,将整座北城都包围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