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案毫不知情,就算是局里有保密要求,但曹队也不至于什么都不告诉曾茜吧?再想想,有大半年曹队和曾茜没来过我的小院了,这确实有点反常。
“小曾,我怎么觉得你们俩有点不对劲儿啊?这些事都没交流过,我们都来了好几天了,是不是吵架了?”
小曾愣了一下,叹了口,说到,“常叔,你知道我们平时聚少离多的,上个月,我去西双版纳做课题研究,多担搁了几天,把我们的三周年结婚纪念日给错过了,老曹准备了很久,没过成心里不痛快,好几天没理我。不过,常叔,这半年老曹好象心里有啥事,经常一个人在那发怔,晚上失眠得也很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有时间你帮我劝劝他。”
“你们俩啊,好的时候跟一个人似的,闹起脾气又一个比一个倔,我也觉得老曹最近有点闷,找时间好好和他聊聊,不过,小曾,我提醒你,这次我们结了案回来,你别乱跑,给我们弄桌菜,咱们好好的喝两杯。”
电话那头传来了小曾银铃般的笑声,“常叔,你这话的意思,怎么还以为我是几年前的疯丫头?放心吧,常叔,好酒好菜给您备好了。还有,您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不会是因为关心我和老曹的感情生活吧?”
我在电话里简要把人体自燃的案件,黑色的怪圈以及那奇怪的感冒病症给她讲了一遍,又问她,是否知道世界上有会自己燃烧,或者很容易被引燃的微生物,病毒什么的。
曾茜想都没想,直接否定了我的猜测。“常叔,不可能有这样的生物,因为所有地球上的生命体都是碳基生物,碳基生物的特点就是细胞中的含水量,即使生活在沙漠中的生物,细胞含水量也不少于百分之三十五,这也决定它们不会燃烧,也不容易被引燃。”
“所有生命的本能都是生存和繁衍,已知承受最高温的细菌也不过两百多度,而且是在沸水中,超过了这个温度,细胞内水分气化,生命无法存活,所以这世界上还没发现通过燃烧自杀的生命体。”
“但我们当年在鄱阳湖发现的发光微生物呢?似乎耐热性很强。”我虽然心里很认可曾茜的分析,但仍然举了个例子来反驳。
“常叔,你说得没错,其实这些年中科院一直在研究那些微生物,但初步的研究结果,那些微生物依旧是碳基生物,也许是辐射作用,它们的耐热性很强,可如果到了水份气化的温度,这些微生物也同样无法生存,所以很难想象,能把人烧得气化的温度,是微生物或病毒引起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这种生命体不是碳基生物。当然这只是国际学术界的一个猜想,从未得到过证明。比如外太空中异常灸热的行星上,也许会有硅基生命,硅的燃点比碳高得多,在高温中也可以保持相对的稳定。比如,在类似于木星土星这样的气态行星上,也许会有氢基,氦基生物,它们也会以气态的方式存在,每一种独特的生命形态,都会有独特的生存方式与进化方式。但这些都是猜想,只有人类征服了太空,能够进行星际旅行,才能去验证。”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曾茜个人天马行空的创想,还是国内外生物学家共同的生命预言,但这足以让人对我们的世界,对世界之处浩荡而神秘的星空,产生无比的敬畏。
“小曾,我曾看过一篇报道,是讲我们人类对自己生存的地球,其实依旧了解甚少,我们只勘探到地表下一公里左右的地方,苏联人和美国人都曾打过万米的深井,来了解地球深处的秘密,但即便如此,也只不过深入了地球的百分之一而已。和你说的太空一样,我们的脚下,依旧是从没有人涉足的未知,那么,硅基生命体,氢基生命体有没有可能就在下面?”
曾茜沉默了片刻,幽幽地说了句,“常叔,这个我哪里会知道?但你知道我曾经多么的羡慕你们,每一天都挑战着未知,如果没有婚姻的羁绊,也许我今天会和你们一样,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子曰,鬼神之为德其盛矣乎。视之而弗见;听之而弗闻;体物而不可遗。使天下之人,齐明盛服,以承祭祀。洋洋乎,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诗曰,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矧可射思?夫微之显。诚之不可揜,如此夫。--《中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