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可能性较低的组合可能,但剩下来数字组合依旧庞大,除非花大价钱,把所有组合形式都买一便,否则还是无法确保自己一定中奖。但大多数情况下,这种投入都会超过可能获得的奖金,自然没有实际的意义。
但我的印象里,那个清华彩迷虽用软件没中过大奖,可还是卖了不少软件出去发了家。有时候彩民的心思你猜不透,对高科技的崇拜与鬼神的崇拜没有什么不同。
“马五,我记得你刚说河北老张以前是个中学老师,他不会是教数学的吧?不过,就算是他能算出中奖的号码,你跟着发什么愁啊,早晚彩票中心会找他。”午后小院儿的阳光有些刺眼,我把小桌朝葡萄架下挪了挪,心里想着,这马五现在讲话也爱兜圈子了,我才不信他是为了聊这奇闻怪事,还特意买两瓶好酒来我这儿。
马五咂了一口杯中的酒,似乎到了此时,才真正开始品杯中的酒香。“老常,人啊,有两关总过不去,一个是好管闲事,好打听,另一个就是个贪字。”
马五自从发现了老张的秘密,好奇心却越来越重,一來到彩票点,就琢磨老张到底是如何知道中奖号码的。老张来买彩票时,有意地上去套近乎,多聊上几句,希望从闲谈里找到些蛛丝马迹。但老张口风很严,只要是涉及彩票、选号什么的,都是闭口不言,左顾言他。这让马五很是失望。
但时间长了,马五生拉硬拽的请老张喝了两次酒,没问出彩票中奖的奥秘,倒是了解到了老张的一些身世。
河北老张是地道的保定人,只是出生在乡下,那年月能体面的走出农村的办法也只有读书考大学这一条。老张在读书这件事上天赋异禀,一个是记忆力超群,过目不忘有些夸张,但倒背如流他还真尝试过,一篇《劝学》,倒背下来准确率在九成以上。另一个是对数字非常的敏感,自己数学课满分考试,一直坚持到了高二,自然也是那一年高考的理科状元。
但老张懂事早,对自己认识得很明白,考大学时就目标非常明确,自己这爱较真儿的性格走不了仕途,也去不了国企,又不太会和人打交道,高等院校、研究机构也不适合。他那年以状元的成绩进了师范,也是挺轰动的一件事。
大学毕业以后,如愿分配进了石家庄一所重点中学做数学老师,这一教就是十几年。其间娶妻生子,学校分配了宽敞的楼房,老张教课负责任,对孩子也好,很会启发孩子对数学的好奇心。九十年代初,就被评了优秀教师,九四年提了教研组长。这辈子一路走下去,应该是受人尊敬,又衣食无忧的一生。但也许只有老张自己知道,他心里潜伏着的那种不甘平凡的冲动。
就在他提教研组长那年的暑假,他没像往年在外面代个补习班什么的,赚点外块。而是过了个悠闲的假期,白天逛逛公园,菜市场,下午午睡过后,去城郊的河边钓钓鱼。他在公园溜达的时候,发现很多上点岁数的人,都围在一起打打麻将,打打扑克。输赢都不大,一上午也就是十块八块的赌局。
老张上大学时就有个异能。因为他记忆力好,对谁出过什么牌记得非常清晰,几张牌打出,基本就能把对手的牌判断出个八九不离十。后来他发现,只要一局终了,洗牌的时候,牌洗的没那么细,那么頻,他大概也能记忆出牌的顺序,别人拿到什么牌,他自然也能了如指掌。有这本事,自然胜率超高,再加上老张从不会见好就收,一赢就没完没了,一晚上就瞅他了,弄得别人索然无味,宿舍里后来都没人愿意跟他玩了。
但公园里的人,玩的并不是大学里常玩的双扣,拖拉机之类,而是扎金花。老张在旁边看了几天,游戏规则并不复杂,而且每局时间短,塘子里的赌注高,特别是对局者往往要计算跟注的是不是在有意拿散牌投机,斗智斗勇,非常的刺激,这玩法把老张吸引住了。
(善说者若巧士,因人之力以自为力,因其来而与来,因其往而与往,不设形象,与生与长,而言之与响,与盛与衰,以之所归。力虽多,材虽劲,以制其命。顺风而呼,声不加疾也;际高而望,目不加明也。所因便也。--《吕氏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