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对一个正长身体的孩子而言,简直就是噩梦。但同样有一件事在大江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那就是为了表达对领袖的无限忠诚,将主席纪念章别进肉里。
这在今天看来癫狂无比的行为,在当时却再正常不过,大江见过最多的,在胸前别了二十多个,大大小小,叮叮当当,如同一面护心镜,血腥而滑稽。可这酿酒罐里出现了主席纪念章,尸体上还有穿过的空洞,难道死者是个经历过那黑暗十年的过来人?
但现在改革开放已经快二十年,即便当年最执着、最狂热的人,现在恐怕也早冷静了下来,不再把肉里别像章作为证明自己忠诚的表现,谁还会沉浸在那段历史中难以自拔呢?
大江一时想不明白,就又拿起桌上的塑料袋继续看了起来。下一个是个大号的塑料袋,里面装的是个绿色的军用水壶,这东西以前最是常见,平常人家都会有一个,只是这些年已经没人用了。但这个军用水壶明显被用过很久,磨损的非常厉害,表皮的绿漆大部分都磨没了,露出铝制的内胆。
挂水壶的皮绳中间断过一次,被重新打了个结系上。大江拿起水壶仔细查看,在壶体上方,靠近壶嘴的位置,磨损稍微小些,隐约有几个暗红色的小字,像是当年印上去的,只是时间久远了,红漆剥落的差不多了,完全辨认不出。大江拿过手电,仔细照了照,应该有八九个子的样子,中间似乎有个“车”字还有个“厂”字。
大江放下水壶,拿起另一个塑料袋,这袋子里是个六寸多长的金属物。后端是圆柱形,前段慢慢变得扁平,但头上打磨得很光滑,虽被酒液泡过,有了些锈迹,但从上面横向细密的划痕看,应该是个被经常使用的工具。而这金属物的上沿,被刻下了一些大小不一的凹槽,如同钥匙的齿,又像是一把不规则的小锯。大江一时搞不清这东西的功能,但仔细看看,分辨出这原来是个大号的长铁钉,前段被敲瘪了,加工成了现在的样子。
“老薛,都是从酿酒罐里发现的?有没有可能是修罐子的时候遗落在里面的?”大江摆弄着铁钉,问了一句。
“不会是之前遗落的,五环厂进口的这些德国酿酒罐,是一次铸压成型的,这一点和那个德国专家确认过,再者说,哪个维修工人会带着这些东西修罐子啊?肯定是那个尸体身上的东西,要么就是杀人者掉进去的。”老薛斜躺在对面的椅子上,答了一句。
“那可真是奇了怪了,这些东西感觉有年头了,谁会把这些老古董带在身上呢?”大江看着这些出土文物般的证物,愣着神儿。
“师傅,你手里那个铁钉子,我知道它是做什么的。”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小赵冷不丁说了一句。
大江抬起头,看了小赵一眼,正要询问,却忽然发现小赵身边还站着一个陌生人,虽然穿着警服,但大江在分局里从没见过。浓眉大眼,身材挺拔,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但神色却异常的成熟和稳重。
“这位是?”大江疑惑的问了一句。
“江队长,您好,我是曹队的助手,我姓雷,您就喊我小雷吧,曹队在重庆脱不开身,让我先来配合您调查,今天先来给您报个到。”小雷边说边给大江敬了个礼。
大江点点头,心说这曹成勇真是雷厉风行,昨天刚打完电话,今天人就到了。
“师傅,雷警官我还认识,您说巧不?而且我应该叫雷老师才对。”一旁的小赵又插了一句。
不等小赵继续,小雷已经开了口,“江队,我以前是警校的老师,恰好带过小赵他们班。”
“怎么不留在警校,跑出来干基层了?”小雷的回答让大江有点意外。看小雷的年纪,应该是毕业就留了校,能留下来的,要么是实习期间有突出的贡献,要么研究生毕业,总之,警校的老师不光是个荣誉,从前途上看,也不是一般基层警察可比的,这小雷怎么会放着当老师的提干近路不走,反着来呢?
(妄念不生为禅,坐见本性为定。本性者,是汝无生心。定者,对境无心,八风不能动;八风者:利、衰、毁、誉、称、讥、苦、乐,是名八风;若得如是定者,虽是凡夫,即入佛位。何以故?菩萨戒经云:众生受佛戒,即入诸佛位;得如是者,即名解脱,亦名达彼岸、超六度、越三界、大力菩萨、无量力尊,是大丈夫。--《顿悟入道要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