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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六年的春节后,北京金台路二渠道书商圈里发生了几件大事,一个是“半扇张“深夜横死在店里,无伤无病,窒息而亡,没什么线索,案子成了悬案。二是鱼贩老白被抓,似乎是盗版案发,被出版社告了。三是二手诗人老郝彻底失踪。对另立门户的我和阿晁,这几个消息,却成了灭顶之灾,手上进行了一半的画稿基本废了,还有两笔欠款估计永远无法收回。好在那时我俩赶上了毕业考察,奔赴陕西和甘肃一个月,就暂停了工作室不成功的创业生活。
在陕西时,接到了世杰的传呼,没有回,他却一直呼到了我们进了甘肃天水。在天水,强大好奇心的驱使下,我给世杰回了个电话,他用了半小时给我解释他在甜水园时的无助与无奈,希望我回北京后,能与他联系,还我们一部分书款,另外介绍个朋友给我认识。
回到北京,世杰己搬到了方庄的一个地下室,我跟他进屋时,屋里弥漫着甜水园他那小屋同样的味道,灯光黯淡。小桌上摆了个二尺来高青花的瓷瓶,还散了些小玉件和铜钱。那时,陶瓷史课刚考完试,看见真东西,我一下来了兴致,拿着瓶子看了看款,又瞧了瞧里面的胎泥。“东西还行,但看料和画功,像民国仿明的东西,不会太早。“我对世杰说道。
“行家啊,有眼力“世杰还没说话,一个尖细的声音飘了过来,我这才注意到,门边床上还斜倚着躺了个人,一副民工打扮,四十几多年纪,尖嘴猴腮,让人记忆深刻的是两撇小黑胡。“这是我古董行一朋友,老方,一块做点生意。“世杰给我介绍到。“世杰跟我提了你几次,果然肚里有墨水,走,今儿我请酒。“我扭不过二人,便跟他们吃了顿饭。
世杰所说的老方,就是方摸金,只是在那时,世杰没跟我提过山西榆次和大槐树村的事情,我只知道世杰那几个镇墓兽是从方摸金手里淘来的,若那时知道前因后果,也决不会和他坐一桌吃饭。那天的饭局很快就散了,世杰和老方无非拉我入伙儿,说晋南有个唐墓,要出东西,约我去看看,拿点钱可以入一股,我不用下洞,只负责点货验货。我一想起世杰淘来那些东西的邪气,躲都躲不掉,哪还敢往上凑?找了个理由就给推了。走时,方摸金要走了我的寻呼号,说以后多联系,有事情请教。我也没把这当回事,客气几句就离开了。
转眼大学毕了业,晁分配去了南京,我则被安排在了复兴门的国际广播电台。我是以美术编辑的岗位安置的,可在个广播电台能有什么事情,一年到头就是编一本画册,闲的发慌。在此时,方摸金联系到我,约我经常去逛潘家园,琉璃厂,也央求我陪他看了首博和各个区里的博物馆。那时开始,我也对方摸金有了新的认识,他不但求知欲强,学习能力强,而且确实有些家学的熏陶,虽不是正路儿,但底子比我这科班强太多。
方摸金好酒,但有很好的自制力,喝个七八分醉,自己就停了。九七年初,我俩逛完国子监,在小胡同里吃涮肉。那次他喝得有点多,聊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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