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地上,有破碎了的黑色布条子,显然, 是蜕皮整天包裹在了自己身上的。
蜕皮看来是个凶多吉少。
不管发生什么事,估摸着是有人先下手为强了!
“那个胖子还很有用,”魏浅承说道:“这些血不应该是他的,应该是有人比咱们早一步,从这里将那个胖子给找到带走了。”
“这么说,还是来晚了一步。”
邓先生要是被别人弄走,那我是不用受到了菖蒲的要挟了,可邓先生的下落,又没有了!
有点让人啼笑皆非的一个结果。
“先出去吧。”魏浅承挑起了英挺的眉头,说道:“不管是谁,一定还会借由那个胖子来找你的,到时候,以不变应万变。”
我早也受不了这个屋子里面的气息了,没有法子,两腿拌着跟魏浅承下楼,魏浅承看出来了,矮下了身子就将我给背起来了。
心里不安,我有什么资格被他背着?
“我没事……”挣扎着要下来,魏浅承修长而有力的手臂则将我箍的紧紧的,十分正经的说道: “别动,这个机会,你要珍惜。”
“机会?”
“你……是我第一个背过的人。”
我有点发怔。
他没有回头。
在那个浓郁的气味里面,显然,他的腿也有点打颤,但他就是一步一步的往下走,尽最大的能力去让自己稳下来。
出了屋子,被外面的冷风一吹,感觉确实好多了。
我赶紧从他背上跳下来:“谢谢!麻烦你了……”
他苦笑的揉一揉眉心:“非得这样客套到拒人千里?”
我假装没听见,先将自己身上他那件衣服脱下来还给他:“外面冷,你赶紧穿上!”
“我不怕冷。”魏浅承低下头望着我:“不关心邓胖子的下落,倒是有心思关心我?”
“我是没什么立场关心你,”我抬头望着魏浅承那一张美到妖艳的脸:“可是你为了我受冻,我觉得不值!”
“那我不受冻……”魏浅承忽然伸出胳膊就将我给环住了:“这样就很暖。”
很暖,是很暖,程恪给不了的那种暖。
不得不说,被这样的人喜欢,光是虚荣心,也能让人心头小鹿乱撞,可是,既然已经有了程恪,他再好,也不是我应该动心的:“魏浅承,你完全可以找别人……”
“做不到。”魏浅承的下巴抵在了我头顶上:“就一会儿……就当你还了以前欠我的人情,好不好?”
真的很难拒绝,但是不得不拒绝。
我要挣扎开:“人情,我用其他的办法还……”
魏浅承却就是不松手,忽然说道:“你知道为什么那个伤口不愈合么?因为只要它还没有好,我就能拥有一个你给我留下来的印记,可以提醒着我,你曾经在我身边过。即使是个伤口也好,它好歹,能替你陪着我。”
不得不说,大概每个人听到了这样的话,心里都会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给触碰包裹,没法狠下心来将他给推开:“魏浅承,我不觉得我有哪里值得……”
“一开始,确实不过是跟收集东西一样,想收集了你,虽然你是没有菖蒲好看,也没有菖蒲能干,更没有菖蒲聪明,甚至你心里连我一席之地也没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心里,你闯进来,就出不去。”魏浅承的声音缓慢又悠扬:“不为别的,就为你是你。”
鼻子发酸,有点想哭。
“所以,开始是想得到你,希望你是我的人,可以陪在了我身边。”魏浅承顿了顿,接着说道:“可是不知不觉,我居然会变……就这样看着你就好,只要你在笑就好,就算你只能站在了程恪的身边也好……”
他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将我的头扣在了他胸口上:“我不用你给我什么承诺,也不用你牺牲什么,牺牲,我来就够了。”
是啊,反正,他习惯了。 偏偏是这个习惯,让人心头发酸。
“程恪,你听见了。”忽然菖蒲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觉得,你多余么?”
我心头一凉,抬起头来,菖蒲正带了程恪,站在了昏暗的灯光下,望着我和魏浅承,像是在看一场笑话。
程恪就安安静静的站在灯光下面,一言不发。
“程恪……”
他看见这样的场面,不是第一次,扪心自问,我看见他和菖蒲这个样子,我会有多生气?
“你们,”他的薄唇微微扯了一下,有点不自然,声音跟初冬的风一样凉:“来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