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贵人已知道自己有险,心里早悔了过个半死,只要母子均安,总比这母子难产而亡要好,“娘娘,是妾身自不量力,妾身错了,妾身不该抢皇长子的名份,娘娘……呜呜……”
“闭嘴,不想死就把药酒服下,否则你们母子当真就没命了。”洛俪又对素缱道:“去寻个大锣来,沿着红星院转圈拼命敲!”
洛俪给何贵人喂了药酒,里头化了一颗九转玉露丸,足被何贵人饮去了二三两,何贵人一饮下,就觉得没那么难受,大出血不到半炷香就止住了,洛俪又喂她吃了一口,这又去了一两。
外头,素缱提着大锣敲得“当当”作响。
跑过一圈,第二圈才走一半,就听稳婆喜道:“何贵人,快了,瞧见孩子的头了,再用点力!”
“哇啊——”
一声婴啼,孩子终于降生了。
此时,已是辰巳交替之时,有太监专门记录时间,未进巳时,当属辰时生。
稳婆将孩子包好,两个宫娥则忙着给何贵人擦汗整理。
就在刚才,何贵人感觉自己都要死了,听到孩子哭,又被稳婆裹了起来,“是皇子还是公主?”
“恭喜何贵人,贺喜何贵人,乃是一个白胖的皇子。”
“皇长子……”她伸出手来,稳婆小心地把孩子放到何贵人的怀里。
小小的孩子眼睛还没睁,晃了晃脑袋,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因为难受,对外界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
洛俪吩咐小路子道:“派人回京报喜,先与皇宫报,再与何府送信,让何夫人带着奶娘尽快过来。另外,昨儿让素绻从外头采买的鸡鸭鱼,让御膳房该杀的杀,该宰的宰。何家从皇城过来最快也得两日。仇嬷嬷,你觉得寻个临时奶娘,还是……”
仇嬷嬷道:“乡野人家,孩子一出生,哪有就吃奶的,先喂一两日糖水,有了奶再喂,再不成先给何贵人催奶,待有了奶水就能喂上。”
洛俪深以为然,“本宫听说,常换奶娘对婴儿不好,就依仇嬷嬷的意思,先委屈何贵人给喂两日,待奶娘到了就换。”
素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娘娘,奴婢好像听到孩子哭了,是不是生了?”
“是生了,是个大皇子。”
“奴婢再去碧星院敲上几圈。”
“快去罢!”
洛俪吩咐了仇嬷嬷几句,让何家送奶娘,叶家那边预备的奶娘也得送过来了,虽然静贵人还没生,等她们过来也就差不多了。
洛俪进了内室,何贵人抱着孩子正移不开眼。
洛俪只瞧了一眼,这孩子许是被催生下来的,不如正常出生的瞧上去有精神,她坐在榻前,肃声道:“是与皇上禀报,说你为了让他抢个皇长子的名头自服催生药催生,还是说你因贪吃,撑得动了胎气早产?”
前者,何贵人成了颇具心机的女人。
皇帝未必会喜欢,也会让世人觉得她残忍,为了抢个皇长子,服催生药产子。
后者,吃撑了,把孩子撑得早产,也不大好听啊,好像她有多能吃似的。
洛俪道:“你此次犯了错,不得不罚,自己选。”
“妾……妾选吃撑动了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