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还以为我家炼药,结果一问,是买回家给我做香丸子的,道长再不说话了。”
四姑娘,明明是几千两银子的书画,你怎么说成万余两了。
洛仪说得眉飞色舞,“我只看到用干花制花露,姐姐说用鲜花制的更好,这样做了花露,剩下的花瓣还能做酥饼吃,因着是干花就做不成酥饼,只能拿去喂猪。”
女学子又问道:“花露到底是怎么做的?”
洛仪有些恼了:“我不是说了,先买干花,再挑拣,再放灶上炕,炕得差不多就取起来,用手揉挫成末,最后再放制花露的磨上压,一边压一边加能提花香的药水,药水与花露出来后,再放炉里提炼,十几斤干花,出了大半桶带香味的水汁,将水汁倒炉里蒸啊蒸,这可耽搁功夫了,要蒸到只剩下几滴,蒸到最后,炉里就只剩两滴,说来也奇怪,这花露你怎么蒸也不消失,还有股浓浓的香味,这就是花露了……”
再三追问的女学子舅舅家就做脂粉,这也是她再三问的原因,她莞尔一笑,“灵雪乡君一定是开玩笑吧,这放锅里蒸,炉里最后剩两滴,这怎么可能,不说香味全跑了,怎么这两滴就不消失?”
洛仪道:“不信你问白萼、白蕊两个,她们也瞧见的。我姐说了,那是她配制的密制药水,专门提炼花露用的。我姐说,各家制作花露的法子不同,就像各家的脂粉一样,都有自家的秘方。”
那姑娘其实是想套秘方。
她也懂一些制作香丸、香膏的法子,可没一个与洛仪说的相似。尤其这花露制作过程,像榨油一样,根本让人匪夷所思。
杜海珠与洛俪坐在一处聊天,时不时望向半大少女的洛仪那边,“我这么大时,也是个爱玩儿的。”
郁亦菡轻叹道:“我们女儿家出阁之后还能笑出来的,这才是真正的福气。待字闺中时,谁不是爹娘跟前的宝贝,去了别人家好过些的,不受婆家刁难,不好过的还不得由人挫扁捏圆。”
女子一生的时光,最漫长的岁月还是在婆家。
她们得想未来的夫婿是怎样的,未来的婆母、姑子又如何,可一旦嫁人,总有这样那样的烦恼,不是夫婿不够体贴,就是夫婿太过花心,又或是后宅姬妾争斗得厉害。再或是婆母不喜,姑姐刁难……
女子一生,最自在快乐的日子当还在闺阁之时,这时候无忧无虑,有疼爱自己的父母长辈,亦有骨血相连的手足兄弟。
梁娥眉道:“去年我们还多几个朋友,今年就剩我个四个了。”
杜海珠也轻叹一声,“亦菡若不是婆家祖父仙逝要守孝一年,今年险些就不与我们一道了。”
洛俪想着一年比一年相聚的姐妹少,心头也是一沉,“明年,就只我与姐姐两个了。海珠订了亲,明年二月就要出阁。郁亦菡明年八月孝期一满也要出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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