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差了哪半步,只能更加刻苦地练习。”
夜公瑾接了书画,并未打开瞧见,想到卢淮安得了洛俪三万两银子花的事,气得牙痒痒地道:“卢淮安,你不是要纳几房贵妾,另几房,我请皇上赐给你吧,就赐八房如何?”
卢淮安身子一抖,这是吃醋了,因为他得了三万两银子,洛俪只给了他两幅画,他要拿自己下手了。“夜公子开玩笑,在下哪里能照顾过来这么多侍妾,若真要赐,就赐一房,最好是贤惠能干的……”
洛俪记得,前世卢淮安的后宅之中,几位出名贵妾里头有一位就是皇后沐紫蔷所赐的女官,后来又有一个官宦人家的嫡女相中卢淮安,即便为妾也要嫁他,这二位倒是贤惠能干,皆能独当一面。
夜公瑾冷哼一声,双手负后,大踏步出了会客厅。
铁建章捧着两幅画,紧追在后。
卢淮安大叫道:“夜公子,属下哪里做错,求你别与皇上谏言,八个着实太多了,就赏属下一个……”
素绻微蹙着眉头,看他们走远,低声道:“姑娘,这夜公子到底是什么人?看卢大人的意思,好像他在皇帝面前说话极有分量。”
夜公瑾就是皇帝,能没有分量。
多大的人,居然因为一笔钱吃醋。
洛俪知道原因,却故意不理他。
他又不是小孩子,干嘛要去哄。
他说要打点关系,她要不领情也不好。
让她不必验身就参加考试,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洛俪道:“与皇帝好得像一个人,你说他的话管不管用。”
“天子宠臣!”素绻一语道破。
*
隔日,洛俪在岁寒馆做试题,这些都是历届乡试的题目,她一直坚信,只要多做,自然就会了。
素缱禀道:“姑娘,卢府的洛姨娘来了。”
素纹因为自幼在洛府长大,原是五六岁时被铁氏从牙婆手里买来的,早就忘了本家姓氏,洛俪赏赐自由身时,身份名帖上写的是“洛素纹”。洛,就成了她的姓氏。卢府上下敬称一声“洛姨娘”。
“不见!就算我近来正忙着做学问,天塌了也不见。”
素缱正要去回话,洛俪抬手止住:“让她进来。”
以素纹的性子,若不是真有事,是不会贸然来见她的。
素纹穿着一袭漂亮的锦袍,挽起了发,依然是富贵人家的奶奶模样,眉梢含愁,进了花厅请安行礼,洛俪赏了座。
洛俪继续抄录试题,抬眼一扫,“你遇上难事了?”
素纹垂眸看着地上,心绪繁复,当初她要嫁卢淮安,素纨就反对,还因此恼上她的。她过门才几日,卢淮安就带回一个女人,还说“这是陶芸,是皇上赏赐的美人。洛姨娘,从今儿开始,她和你一样,都是卢府的贵妾,我会交给她两家铺子打理。”
素纹觉得心酸,想着自己的选择不会错,可陶芸进门了,所住的寝院不比她住的院子差。陶芸是皇帝所赐,来头比她更大更好。据说陶芸曾是御书房里的侍墨女官,娘家是徽省的商贾,在做生意上头很有一套。
昨晚,素纹一宿未睡。
今晨让身边的丫头去打听,回来的结果是:陶芸的娘家背景不小,陶家的生意也做得大,卢淮安将两家在皇城的店铺交给她,若她能证明自己的才干,之后会交给她更多的店铺打理,还有可能扶为正室。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被伤了。
卢淮安对她说的话,他又照着原样说给了陶芸。
素纹咬了咬唇,“皇上给卢大人赏了一个美人入府为贵妾,一来就得了两家店铺打理……”
洛俪淡淡地道:“在你们成亲之前,你不是知道这事么?他与你说过,他不会娶妻,但会纳几房贵妾,要从中挑出最贤惠能干的一个扶为正室。”
早知道的事,现在见有新人过门,素纹受不住了,觉得有人危及到她的利益。
素纹粲然苦笑,“是啊,我早就该知道的,可这心里难受,才几日他就领新人进门,我早前还以为他待我是不同的。”
洛俪继续抄录着,语调里带着讥诮:“你当初拿定主意时,应瞧出我是反对的,素纨是最为反对的。卢大人挑你,是瞧着你的才干。他挑别人,自然也能因贤惠能干。现下只你与陶芸,将来也许还会有官宦人家的嫡女,甚至出身更好的女子进门。她们的才干、出身、来头,都不会比你差。你以为自己是最好的,岂知人外有人,世间又何曾真有最好,只有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