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大、比家里的还好,还是新建的,洗一天都可以,泡在水里,连她都不想起来。
庄子上的水好喝,清甜可口,沏茶做饭比家里的还香。
庄子上不热,一觉睡到大天亮,睡醒了还不想起床,天天被素缱凶巴巴的揪起来练五禽戏。
洛仪一来,就被洛俪下令拘在家里学琴棋书画,音律,洛仪选了箫,早前吹得不成样子,被洛俪纠正几回,没几日就会吹两支曲子,后来又会吹三支、四支。
书法更是被洛俪将洛仪拧到书房,与几个公子一道练字绘画,别人抄录,她就练字;别人写文章,洛仪就绘画,硬是将不大好的书法练出两分风骨来,又将兰草、牡丹、蔷薇、藤萝都挨个绘了一遍。
棋艺,洛仪是与素纹、素绻对着下的,与素纹还能偶尔赢一次,与素绻奕棋,是下一回输一回,洛仪更被素缱取笑,直说她笨。
朱氏的三个儿女,长子洛逊亦跟着另几人一道读书,书法也学得像模像样,小些的儿女就像玩儿似的跟着郁亦菡一起学认字,半个月下来,学认不少字。
休沐日时,众人聚在林间,吃着瓜果,吃着烤鱼,谈天说地,说些风花雪月之事,家长里短,竟别有一番趣味。
洛俪将食物烤得不是焦了,就是咸了,要多难吃有多难吃。
纪玄均、洛徘几人明知难吃,拿到手里硬着头皮吃。
郁亦菡哈哈大笑:“无所不能的洛三娘,厨艺原来是这样子的,哈哈……总算像人了,我心理平衡多了。”
这是烤鱼,这分明就是鱼炭。
洛俪不以为然,她前世的厨艺虽然不好,汤还是煲得不错。
也许,真的不怎么样。
她以为的不错,是自我感觉,汤到底如何,她已经记不得大清楚,反正每次煲出来的汤她是没喝,前世都给了池宪与池老太太。
池老太太待她刻薄,如果难喝,池老太太是万不会碰的。
洛仪反驳道:“郁姐姐,我长姐烤的东西有那么难吃?你没见我三哥、小纪哥哥几个吃得一个不剩。”
洛俪算是他们的先生,先生给烤的,就是抹了毒药,恐怕也得硬着头皮吃。
洛仪故意打击郁亦菡,“要我说,我们几个里头,就数郁姐姐烤的东西难吃。盘子里剩得最多的就是你烤的。我长姐烤的最好吃,吃得最干净。”
谁让洛俪一烤出来就说:“喜欢我吃的,就吃干净,我再给你们烤。”
尤其是纪玄均,立马奔过来,一把全抓在手里,也不管是焦的还是生的,是咸的还是淡的,直往嘴里吃。其他几人想要,他还不给,嘴里直嚷着:“好吃!好吃!”
引得洛徘以为洛仪烤的最好吃,结果第二次抢了一支,一口咬下,险些没吐出来,嚼在嘴里全都是一股炭末味,抬眸一瞧纪玄均,他吃得津津有味,洛徘硬生生强行将食物吞咽下肚。
素纹的烧烤手艺最好,其次是朱氏。洛俪姐妹俩的烧烤在一个起点,不同处在于,一个总烤焦,一个总没烤熟;一个拿来咸不当钱地使劲放,一个总是忘了放咸与佐料。最后,大盘子上剩得最多的是洛仪烤的。
郁亦菡大叫着:“仪儿,你烤的,快吃完!”
“哥,你帮我吃两支吧。”
“你都没烤熟,吃了闹肚子,放回炉里再烤。”
气得洛仪跺着脚大骂:“长姐都烤成炭了,你还不是闭着眼睛吃下去,我的颜色绿得最好看,你就帮我吃两支。”
“我早吃饱了,吃不下……”
休沐日,总是过得最快乐。
在林间捕蝉,在荷塘捞鱼,在庄子后头的山上采果子,在雨后采木耳、蘑菇,又或在山林里捕野兔子、寻野鸡蛋,往往早上出门,近黄昏才归。在山野之中,或是一场水果大宴、再来一回烤鱼宴,出门之时不带食物,自能在山野之间寻到,一镇日人人都洋着笑脸,或追逐、打闹、笑骂,个个无忧无虑,就连朱氏也玩得不想回皇城。
洛仪近来很是得意,“我当素纹的棋艺有多好,昨天下了三盘棋,我赢了两盘。”
素纹不吱声,埋头继续忙碌着,将茄片穿在竹签上,又将红薯片穿上,穿好之后,就放在红泥炉上烤。
青春年少,岁月无忧,这也是大家后来若干年,最盼望的寒暑时节。洛俪会领着他们去悠然别苑避暑、避寒,也至没多久,整个皇城都知道洛三娘的生母梁氏留下一个专用来避暑寒的庄子,那里一年四季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