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到了老沙头身边。
老沙头惊觉过来时,沙睿已经和他并排这,略有所思地看着三个完全不同表现的人。
老沙头忙弯腰见礼,道:“尊祖怎么去那么久?”
沙睿淡淡地道:“没听说‘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吗?回去与几位大帝见面商量,必须花费点时日。怎么样,观摩了这三位后生一个月之久,你有何启发?”
这一次,沙睿在天界谈论到黑亦辰时,却意外知道了许多有关黑亦辰的消息,尤其他在荒芜绝地力战群雄,在许多人见证之下,赢走了阳家的《天经》,引起阳家老祖暴跳如雷,已经惊动了天界每一个角落。
如今的沙睿,带着一分好奇,还有几分看重,重新审视这个曾经被他忽视的无名小子。
老沙头笑道:“只是感慨后生可畏啊!那两小子都第一次进来,却得益匪浅,浑身道法加身,佛法加持,看得人心惊肉跳。尊祖,我只是看不太明白亦辰小子。他的眼界似乎有点高,凡事道法都想涉猎一下,最终会贪多嚼不烂,误了自身。”
老沙头的确比沙睿晚上七、八辈份,满头白发的老沙头在中年人面相的沙睿面前应该自称“拙曾孙”,只是老沙头并非沙睿这条血脉,而是旁系,不敢自称“拙曾孙”。
沙睿意外地“哦?”了一声,没有急着回答老沙头的话语,他把所有的专注力都放在黑亦辰身上。
此时的黑亦辰,正在一棵风中的银杏石刻面前,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手中的印结随着风的方向舞动翻飞。
他的身后,仿佛就是一棵银杏树的世界,随着秋风的吹拂,金黄色的杏叶成片飞落,旋转飘落,显得凄凉而孤独。
沙睿不由得想起“无痕风过抚绿叶,天香薰成黄金色”这样的诗句,大多数人看到杏叶飘零,想到的是洗尽了铅华,沉淀了底蕴的凄美。沙睿很好奇,此刻的黑亦辰,却又看到了什么呢?
天高风急,杏叶落尽凤华,漫天雪花若飘絮,华丽的金色杏树骤然变成了一株光秃秃的大树,在凛冽的寒风中顽强地站立着,方法一棵死去的枯枝,一个没有呼吸的生命,孤独,苍老,仿佛在季节的轮回中走完了一生。
最后,枯死的杏树静静站在天地之间,站成永恒。它,死了。
光阴荏苒,每一根树枝都发出金色神光,宛如枝头金叶悬挂繁华的那一瞬间。碧绿的枝芽从黑色的树干上抽出,很快便挂满了枝头,生机勃勃,在此蕴含着无限生命活力。
沙睿突然无声地笑了,笑得很是意味深长。
老沙头似乎也看懂了什么,吃惊地喊道:“老祖,他是在一棵杏树生命轨迹中,体味轮回?”
沙睿点点头,道:“他的所学博大精深,善于利用各家所长,取己所需。这小子了不得啊!”
老沙头内心有些苦涩,不过,他还是没有完全看懂黑亦辰心中所求。毕竟,博大并非不好,但多而滥,便会成为一种负担。
在杏树石刻前,黑亦辰并没有呆很长的时间,他迈着富有节律的步伐,继续走到一座塔图前,但只是驻足不到一顿茶功夫,就离开了。
老沙头越是不解了,道:“那塔是出自一位大帝之手,内含佛经一册,与他的帝龙和黑龙本源相似,他为何就沉不下心来,急着要离开?”
沙睿笑道:“你不是说他身怀混沌塔吗?混沌塔是天底下最顶尖的塔,没有其一。混沌塔的存在,本身就是禁忌,加上它的材料来自于天柱的灵石,有八八六十四个卦象加持,融入帝龙的魂力,最后还有八条活生生的帝龙之躯炼制,仅仅是混沌之液,就足于令无数人为之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