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暑过后,夏季时节真正开始,地里的谷子、糜子和黄豆都铲了两三次,眼看着就要封垄。玉米高粱也都开了苗,开始拔节疯长。
听闻村里自家后院,不少蔬菜已经成熟到了收获时节,周娇也不敢带儿子回村。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
为了孩子,周娇如今埋头苦干,终于画出两本幼儿绘图识字图。
既然孩子早慧,力气异于常人,那她就提前教育,提前培养。
为了孩子学会控制力量。她每天下午抽出两个小时,不是陪孩子玩泥巴,就是玩豆腐,用各自软硬不同的水果与玩具,轻声细语地一遍遍示范,引导他动手。
为了孩子能听懂她说的话,她每天滔滔不绝的说着简单话语,重复示范自己的动作,引导他明白肢体动作。
甚至为了让孩子有安全意识,她常常对着灶间的火苗,故意伸手进去发出惨叫声;会用针扎出血点,呜呜假哭。
很多很多的亲自亲为,终于看着孩子很轻易用适中的力量握住豆腐,再也不会让它碎;看着孩子见到剪刀那些尖锐东西摇头时;看着孩子口词吐字越来越清晰,学会更多的单音词。
周娇知道自己一切辛苦没有白费。
最后一次上街,周娇再次比划封嘴后,母子俩出门逛了一圈,孩子张嘴,她一示意,见他赶紧闭口,回到家后才喊着牛。
那刻她忍不住落下眼泪。泪眼里,孩子摸着她的脸,她更是心痛如割。
周娇不知道这样的教育是好是坏,可在孩子没满周岁前,她不能,也不想让人注意到孩子的聪慧。孩子能安全已经成了她唯一的奢求。
这一下午,周娇陪着儿子,心里翻来覆去琢磨了半天,终于下定主意。
她要趁着八月份前带着儿子在临近城市走走,让他体会什么时候该不吭声,什么时候可以肆无顾忌。
上班时间,张国庆很忙,非常忙,除了晚上回家吃饭睡觉,周娇已经好久没在白天看到他。
周末时间,张国庆更忙,忙着起早贪黑地收获丰收的喜悦,周娇已经很久没在周末看到他。
一个周末,当张国庆提前从村里赶着牛车回家时,见边三轮被周娇开走了,他挑挑眉笑了笑,暗暗高兴他媳妇想开了,知道带着孩子出去放风了。
他乐颠颠地搬完东西,赶着牛车回村。
大明市,闻名的荷花池。一池荷花盛开,远近弥漫着一阵阵清香。
此刻周娇背带在前,怀里平安指着荷花,她在轻声细语解说。
路过的旅客行人时而停下脚步,笑眯眯的看着荷花旁的一对母子。
儿子指向哪,她走到哪。
到了时间,周娇母子俩乐呵呵地去了远处,上了边三轮。
一路飞驶靠近农村,向老乡问路后,将车子停在寄托处。
沿着土路来到一片沙地。
一位老乡见到周娇还挺奇怪,得知她从省城过来想买西瓜、甜瓜。他很是奇怪地打量了几眼周娇。
此刻要是初次见过周娇的,一定认不出。黑黄的肤色盖住了原本的姿色,两条粗黑的长辫子更是用红绳子系上。
老乡心里暗骂败家娘们,光惦记嘴上,也不把孩子好好收拾干净。
淳朴的老乡最终还是带着她去了村里队长那。
一番洽谈后,两辆牛车接连不断地从村里拉着西瓜到大马路树底下。
一辆辆车子经过,司机好奇地看着路旁的村妇抱着孩子卖西瓜。
偶然一辆车子停下问价格,周娇笑着摇摇头。她还怕不够,哪里会卖。
半个小时过去了,眼见没有车子经过,她四处看看,毅然收起所有西瓜,抱着孩子快步走。
回了镇上,骑着边三轮靠近省城,周娇又开始开往拐角小道。
一段土路过去,颠簸得怀里的平安咯咯笑。
这次周娇找了位面善的大娘,跟着对方串门子收水果、收蔬菜,她没敢提要鸡蛋。凭票买的东西要是一收购,别人的眼光就不同。
收完一车斗,后面挂着两个竹筐。村妇周娇就这么雄赳赳、气昂昂的一路隔几个村子收刮过去。
再次到了尽头,看着前面的省道。
周娇对着儿子比划着往前还是往后,见他眨巴着大眼睛盯着她,她再次指着前面——玩,指着后面——爸爸。
孩子立即指着后面。
惹得周娇哈哈大笑,连连亲了好几口。
次日张国庆上班,周娇再次开着边三轮出了县城。
看到前方十字路口,她靠边停下,与怀里的儿子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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