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了这件事,实在是没必要责怪阿良,逝者已矣,想想她活着的时候最希望你做的事情吧,还有那树屋,以后还是不要回去住了,她长眠地下,你给不了她要的那份陪伴,也不希望你给。”
一个好好地小姑娘怎么会愿意在深山老林里面住着,我想了很久,最后是看见荣锦绣墓碑的时候才明白过来的,荣锦绣长眠地下,瑾欢一天三次扫墓成了习惯,也成了她在这世上最大的惦念,所以她不愿意离开那个地方,尽管荒无人烟,但却埋着这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说的那番话的缘故,之后的几天,家里面一切都很正常。
我有次半夜醒过来发现荣智良坐在床边一言不发,我想要开口说话,却被他打断了,“你听见什么了么?”
我仔细听了听。
“没有啊
?”一脸茫然。
他走到卧室门边,我跟过去,他打开门,门外空无一人,我下意识握住了他的手,“你干嘛?别吓人啊,我什么也没看见啊?别告诉我你有阴阳眼?”
他关上门拉着我坐到床边,“你有没有发现,瑾欢住过来之后,半夜很正常?”
我愣了愣,猛地想起之前她第一次住过来的时候外面一片狼藉的样子。
想到这儿,我忽然觉得很怪异。
他皱眉看着我,“这不可能。”
“会不会瑾欢这个病是她自己装的?”我迟疑着问道。
“不会,这是她的潜在人格,没有心理医生的辅导作用,她自己很难痊愈。”荣智良一边说话一边披上外套朝着外面走去。
我也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瑾欢的卧室房门没锁,里面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小灯,她在被子里面睡得很安稳,只是时不时地会皱起眉头。
我打了个呵欠,小声道,“我说没事吧,她正睡觉呢。”
“不对。”荣智良打断了我的声音。
不等他说话,床上额人忽然坐了起来,睁开眼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俩,而让我们注意到的,是窗口“刺啦”的声音。
床头的柱子上,绑着一个材质看起来很精致的手铐,另一端,绑在瑾欢的胳膊上。
她再怎么挣扎都没有办法挣脱,一直到自己没了力气,重新上床睡下,如此反反复复直到天亮。
我捂着嘴不可思议地看着瑾欢裸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手腕上已经被手铐给禁锢的一圈通红,看起来还有磨损的痕迹。
荣智良没说话,怔怔的看了一会儿,拉着我退出了她的卧室。
我们俩算是失眠了一整夜。
这丫头是为了不给我们造成麻烦吧,所以才这样的。
次日吃饭的时候,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拉过瑾欢的手腕质问她那道红痕是什么。
她拉下袖子无所谓地笑了笑,“谁想大半夜的起来砸东西啊,你们家瓷器又这么多,每天给你们换新的我也觉得麻烦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