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打了他,可鬼使神差说出来的话,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样说出来的。
“严耕,我受够你的,你永远都是这么自私自利,从来都不想想别人想要什么?你怎么对付你母亲,那是你的事,跟我无关,也请你以后不要在纠缠我,阿浩,正好你在这里,请你给我做个见证,我跟严耕在无瓜葛。”
阿浩想必早已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却没想到会是这么紧张,站在严耕身后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那样子特别后悔为了一套衣服追下来了。
“你在说一遍。”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高出我一头的个子,让我不得不仰视他。
可我没有在说一遍的勇气,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掉头就走。
他伤心的眼印刻在我心里,如同利刺穿心,蚀心跗骨。
这一次他没在追上来,冷厉的身影站在宾馆大门黯淡的灯光下,依稀仿佛回到了那个我刚刚认识的他,孤高、冷傲,让人难以靠近。
我不知我这么做是对还是错,可我知道,我伤了他的心,也伤了自己的心。
车子转过停车场,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我的后视镜中时,我终于忍不住流下了泪。
不同白日里那股后怕,这一次是失去的泪,蚀心跗骨的痛弥漫在我的周围,深入骨髓痛彻心扉。
我着实握不住方向盘,泪水也模糊了我的视线,只能将车子停在路边,打开车窗放声大哭,任由我的声音停留在漆黑无尽的夜里,任由路边人惊奇压抑的目光打量着我,我就是忍不住的想要哭,想要将心里所有对他的歉意哭出来。
也不知哭了多久,直到夜幕下在也见不到月亮了,我才启动车子回了耀星。
依旧灯火辉煌,依旧门可罗雀,这几天的惨淡业绩,足可以让耀星的历史在黑暗的名单上,画上重重的一笔了。
华姐在门口无聊的打苍蝇,连刺绣的心情都没有了。
手里的蝇拍东一下,西一下的晃悠,看到我回来,亦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可见没了钱的支撑,人也是会慵懒怠慢的。
“这是怎么了?消极怠工了?”
我没话找话,让自己能够忘却严耕,忘记那个让我贪恋的怀抱。
“你丫眼睛怎么了?哭过了?不会让谁睡了没给钱吧?”
华姐肆无忌惮的跟我开玩笑,一点都不在意我会不会生气。
我随手在她丰满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拍得她嗷的一声,却是一点要动弹报复的意味都没有,可见无聊到了什么程度。
“阿伟那?”我貌似无心的询问,心中却是忐忑不安。
我跟严耕闹到这个地步,阿伟应该是回去了吧?
若是我,我也没必要在让阿伟留下来帮助我了,我的无理取闹妥妥就是个没良心的人。
“别提了。”
华姐倦怠的话,让我心里咯噔一下,他果然把阿伟给弄走了,这样一来我岂不是又变成了孤家寡人。
突然明白了严耕为何让阿伟过来,他这人到什么时候都在算计,他算计的我没了他便没了主心骨,算计我因为有了他,开始慢慢的拥有了惰性,依赖性,而他笃定了我不会离开他。
可他错了,我最终还是破釜沉舟在阿浩面前跟他叫了板,这次他真的怒了吧?真的把阿伟他们弄回去了吧?
正在我胡思乱想,心里忐忑不安的时候,华姐大喘气的继续道:“让丧彪那小子抓去喝酒去了,今天阿豹跟丧彪交接班,丧彪乐的跟兔子似的,嚷嚷总算是摆脱掉夜猫子生活了,非要跟阿伟不醉不归,阿伟见你没来上班,便应下了。”
我突然松了口气,心里那块千斤重石一下落了地。
没走,没走就好,哪怕严耕给我几天的缓冲时间,我也会将自己的惰性去除掉,慢慢的恢复成以往那个自给自足的林黛。
这边才刚刚松了口气,脑海里猛然又想起了瑶瑶叫我出去时,对我说的话,她说霸哥有事找我,只说明天晚上,却没有告诉我确切的时间跟地址,那丫头现在又是那样一副样子,我着实不愿在打扰她,只好硬着头皮给霸哥打了个电话。
至于阿浩,我不想打扰他跟瑶瑶在一起的时间。
电话响了一会才被人接通,竟然是个女人的嗓音,初始我还以为是瑶瑶,可转而一想不对劲,我才离开宾馆没多长时间,就算瑶瑶想要回江城,也得两三个小时,不可能这么快就到了霸哥身边,而且还是这么懒散的语气,跟刚睡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