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不能断了。”
“是。”两个徒弟连忙应声,就出门上山去了。
舒春兰再交代一下家里的事情,让杜寡妇先带着晓丫头,她才慢步回到房间里。
这时候,郑宏正坐在窗边,一双眼死死盯着外头,却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
听到脚步声,他也没有回头,只冷冷说了句:“你别劝我。”
“放心吧,我劝你干什么?”舒春兰轻笑,“道理你心里都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你也知道,我现在就算说了也都是白说。”
说着,她就拉过一把凳子来在他身边坐下。“现在我只想陪你一会,咱们一起安安静静的发会呆。”
郑宏也就不吭声了。
只是再过上一小会,他突然觉得肩膀上一沉,他下意识的伸手一拦,就正好拦住了舒春兰的后脑勺。低头去看,他才发现舒春兰居然就这样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她双眼紧闭,就连眉心也微微凝着,脸上还漾着一丝疲惫。可是他居然都没有发现。
想到这几天舒春兰跟着她一道东奔西走,几乎是没有停歇的从村里到省城,再从省城折返回来。约莫一个月的路程,她从头到尾一声都没有吭,就这样坚韧的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用她的温柔作为他背后的中流砥柱。郑宏心头浮现出一丝愧疚。
“这些天你的确太辛苦了。”他低声说着,连忙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
身体接触到柔软的床褥,舒春兰鼻腔里发出一声满意的低哼,就往里一滚,舒舒服服的躺下了。
郑宏见状,他连忙拉过被子来给她盖好,又坐在床沿盯着她看了许久,他才低叹口气。“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舒春兰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她只知道当她一觉睡醒,都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郑宏早已经上山去了,晓丫头也坐在院子里,正大声念着她在马车上教给她的字。
穿戴好了,舒春兰走出门,对着温暖的阳光舒服的伸个懒腰,打个哈欠,一颗心才平稳了许多。
但没过多久,门板上就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有人找过来了。
杜寡妇连忙问:“谁呀?”
“春兰,是我!”
是六婶的声音。
杜寡妇才打开门,就见六婶慌忙跑了进来。“春兰,宏小子哩?”
“他上山去了。”舒春兰说。
“都这个时候了,他怎么还往山上跑啊!”六婶急得不行。
舒春兰不明所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还不就是那个姓段的!”六婶忙说,“你猜他现在在干什么?他在天门镇上请余里正他们喝酒哩!他还把龙门镇上的佟掌柜他们也给叫过去了。现在,还叫了几桌酒席让人送来村子里,就在村头的空地上摆上了,说是为了感谢大家伙这些年对他弟弟的照料,他要请大家伙吃饭!”
舒春兰瞬时眉心紧拧。
“这个人居然能干出来这等事?”
“可不是吗?他真不要脸!明明宏小子都没认他哩,他哪来的脸还摆出宏小子兄长的架势干这种事情?当初你们夫妻俩日子那么艰难的时候他怎么不出现?现在你们日子好过了,他就来了,鬼知道他私底下在盘算些什么!”六婶没好气的骂。
舒春兰撇撇唇。“那其他人的反应哩?”
六婶就是一顿。“这个……”
“六婶您就实话实说吧,我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舒春兰轻声说道。
六婶才叹了口气。“咱们村里那群眼皮子浅的东西你还不知道吗?之前文成考中了,他爹在门口摆酒席,臭鱼烂肉的拿出来招待人,他们一个个都吃得满嘴流油。现在这个姓段的还是特地从酒楼叫来的好酒好菜,那一个个还不跟疯了似的,争着抢着去吃?”
话说到这里,她又停顿一下,确定舒春兰没有生气,才低声说道。“不过说句实在话,他这个人的确出手大方,点的都是好酒好菜。刚才我过来的时候闻到味道了,真是勾人得很,我肚子里都一阵乱叫哩!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和雨小子他爹说好了,我们家是绝对不会去吃的!”
“你们去吃吧!”没想到舒春兰却轻声说道,“最后吃一顿好的,好歹给大家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这样挺好的。”
六婶听到这话,她当即脸色一变。“春兰,你这是什么意思?”
舒春兰就笑笑。“不瞒您说,这个应当就是我们的饯别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