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门口,才终于松开手把人给扔到地上。
“娘!”
晓丫头再见到舒春兰,她赶紧欢喜的大喊,冲着她手舞足蹈。
郑宏也就扛着女儿走到她身边,只是一张脸却板得死死的,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他生气了。
意识到这一点,舒春兰讪讪的,她连忙低下头。
而那边,文成文耀父子被活生生的提了出来,立马就被想起们给团团围住了。
眼看躲不下去了,他们只得站起来。
文耀赶紧赔笑:“大家别这么生气啊!其实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你们知道的,我家宏小子马上就要去京城赶考了,他一直忙着收拾包袱哩,哪有心思管外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所以一开始他就听了镇上余里正的话,把事情托付给了他的小舅子朱峰。朱峰也就一开始和我们打包票说能给我们收到多少多少的粮食,我们也就信了他,把一切都交给他了。我们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过分,干出了这么多欺负人的事情!”
“我呸!你们会不知道?今天我媳妇都吊死在你家门口了,这事你们难道也不知道?我们这么多人都过来朝你们讨说法,事情闹得这么大,你们还不知道?你骗鬼哩!”牛二的哥哥牛大冲着他们的方向就吐了口唾沫。
他们虽然没读过书,可好歹也不是傻子。
文耀被唾了一脸,他又羞又怒,差点就想发火。
文成忙不迭也扬起笑脸。“是是是,这件事是我们不对。实在是我们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等我们发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朱峰都已经和你们真刀真枪的干上了!我们也被吓到了,又怕大家都太过激动,我一个文弱书生,三言两语的把事情说不清楚,这才赶紧跑去隔壁郑家搬救兵。现在你们看,有了郑铁匠在一旁帮忙维持秩序,咱们可算是能平心静气的坐下来好好商议一下这件事的处理办法了。”
我呸!
听到他这么不要脸的说辞,舒春兰都想往他脸上唾一口了。
明明是他们父子俩贪生怕死,所以才悄悄的跑进去他们家避难的。结果怎么到了文成嘴里,就成了他一片好心,郑宏还都成了他手下的一枚棋子。甚至郑宏带着他的徒弟们过来维持秩序也都是听了他的指挥!
他可真够不要脸的!
只不过……
转念又一想:郑宏这次带着土地们下山,还手里拿了这么多武器对准乡亲们,回头县太爷追究下来,也的确不好交代。所以,如果文成能把事情给揽到他自己肩上去的话,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他们就不用那么费心的找借口掩饰了。
这家伙分明也是料定了这一点,所以才厚着脸皮把功劳给揽到了自己头上。
乡亲们在听到他这么说后,大家的怒气果然消除了大半。
只有牛大还圆瞪着一双牛眼:“那你说,这事你打算怎么解决?我弟妹的命都没了,我弟弟被朱峰割了好几刀,一条命也都已经去了大半了!”
“人死不能复生,这个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不过牛二只要还有一口气,我就肯定会请大夫把他给救回来。他要是伤了残了,我养他一辈子!我还帮他再娶个媳妇!”文成连忙就说。
这个保证勉强让牛大满意了。
见状,村里其他人也跟着叫了起来。
“还有我们家的事哩!我男人昨天也被朱峰给打了,他回去看大夫也花了不少钱!”
“我公公也是!”
“还有,朱峰多收了我们那么多粮食,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没错,粮食!这才是最要紧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又绕回到了最要紧的事情——粮食上。
文成闻言,他又眼神一暗。
“这个……这事都是朱峰干的,他多收了多少我真不知道。可是他交给我的账面上写的却都是你们应该交的数目,如今你们的谷子也都已经被收拢到一处了,到底哪家是哪家的,我也分不清了啊!”
呵呵,一到了利益攸关的时刻,他就开始装傻。而且看他这架势,分明就是想要吞了这批多余的粮食,不打算还给乡亲们!
舒春兰可不想让他的奸计得逞。
所以她立马开口:“这个容易。这些粮食都堆在一起了,那就把它们一起称一称。再和账目上的数目比对一下,那么多出来的数量不就出来了?然后再根据各家交粮的情况,把多余的平摊下去,这数目也就差不多了。我想,大家本来也就是要你一个说法,还有一个态度。至于能不能拿回所有被朱峰多要走的粮食,那个并不重要。大家说是不是?”
“没错!”
她这话简直说到大家心坎里去了。尤其这个解决办法也的确不错,至少是眼下最好的一个了。所以相亲们一听,就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舒春兰再回头看看文成,冲他露出一抹浅笑。
文成则是咬咬牙,心里暗骂一句——舒春兰,你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