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深深的望着眼前绝色的少女,一字一顿:“很努力很努力,不让姐姐失望。”
很努力很努力,真正有能力保护你,而不是被你保护。
谢谨画有些被他眼底的认真所震动,她的手一动,下意识的便要挣出。
只是,在谢谨画想要挣出手的时候,秦铮慢慢的先松开了谢谨画的手,他的眸子漆黑深邃,仿佛蕴藏着无尽的秘密,也仿佛沉淀着无数不该这个年纪少年拥有的沉重:“姐姐,你要等我。”
等我强大起来,等我追逐上你的脚步,等我能够将你纳入自己的羽翼保护。
他进了宫,见了皇帝,皇后,妃嫔,公主,见到了那些朱雀卫,他换了一身衣服,有了一个官职,这一日间的经历峰回路转,让人甚至有些猝不及防。
可是,当谢谨画眼底映着他此刻的影子,当少女眼底满是赞叹喜悦时,那些猝不及防,便消失无踪了。
剩下的,只有一颗蓦然坚定下来的心。
“姐姐,认识你,真好。”
少年弯了唇角,那双属于少年的眸子中情感太过深沉厚重,厚重的让谢谨画的呼吸都忍不住的滞了一下。
马车车轮在青石板上滚动着,车子离着宫门越来越远,谢谨画忍不住的伸出手,掀开了帘子一角,远远的还能够望见那道挺直着背脊的身影,越拉越远,越来越小,却始终都站在那里,目视着她的离开。
不知道怎么的,心蓦然就紧了紧。
“他刚刚,其实是想要和我一起走的吧。”
谢谨画不知道是说给边上的百合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阿铮,终于长大了。”
他知晓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少女的唇角全是笑意,眼底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萦绕上了点点的水色。
“小姐。”
百合担忧的伸手轻扶住她的身子。
谢谨画的眼睛还在望着车帘外,那里已经看不到人影了,连皇宫,也成了一片暗影,看不真切了。
“我是不是,做错了?”
她觉得一切都是为他好的决定,她看着他穿上了朱雀卫的官服,她看到了他眼底对未来的憧憬,她看到了他未来可能的成就。
可是,她也看到了那憧憬,那笑容底下的不舍与沉闷。
她将他丢在了皇宫中,丢在了豺狼虎豹之间。
她让他走上了一条踏上去,便再也无法下来的路。
“小姐,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百合凝了眉眼,手按住在谢谨画的手上,眸子中满是坚定:“男儿志在四方,小姐你已经为秦少爷做了太多太多,现在,该是放手的时候了。”
秦铮就这般的离开,在百合想来,是最好的。
他就算有些身手,就算现在得了皇帝的封赏,与谢谨画之间,还是存了太大太多的距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谢谨画自诩自己将秦铮当做弟弟,可是在百合的眼中,谢谨画对秦铮的关心在意,岂止弟弟两个字能够代替的。
她望着秦铮的时候,眼中总是盛放着星光。
——
直到那辆谢府的马车看不到丝毫的影子了,少年紧绷着的身子才一点点的松了下来。
方才,他差点儿就忍不住想要跟着谢谨画离开。
少年深吸了口气,眉眼间的颓然一闪即逝,重新换上看了锐利。
因为身后的脚步声。
“你叫秦铮?”
身后那人停住了脚步,突然开口。
秦铮转身:“秦铮见过长公主驸马。”
长公主驸马望着秦铮垂首躬身的样子,对方的眉眼因为这个姿势无法看清。
“你姓秦,倒是和皇家一个姓。”
长公主驸马勾了勾唇,意味不明的道了句,上前一步,伸手扶住秦铮的手臂,将他扶起:“你救了小儿的性命,对着我,日后不需要行什么礼。”
长公主驸马对上秦铮的眉眼,一时间愣住。
从近处看,更像了。
“你,你娘叫什么名字?”
长公主驸马喃喃道。
秦铮眉目不动:“家母姓名不为外人道。”
“驸马?”
“驸马您在哪里?”
远处传来了喊声。
像是被蝎子蛰到一般,长公主驸马迅速的松开了握住秦铮胳膊的手。
“我还有事,你且先回去吧,小儿的恩情日后定有报偿。”
他转身匆匆离去,生怕被人看到自己和秦铮接触一般。
秦铮抬眸,眼底是一缕深沉。
——
谢谨画还没有回府,宫中发生的事情已经隐约传了出去。
齐王比起其他人知晓的更多了些,起码他知道是端嫔动的手。
男人重重的将手中的杯盏扔到了地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他眼底恶狠狠的,若是端嫔现在在他面前,齐王也许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直接杀了他。
“殿下,陛下已经彻查宫中之事,若是被人查到端嫔倒是没有什么,只是怕她将您牵扯进来,那就不妙了呀。”
属下的谋士眼底满是焦虑。
后宫和成年皇子之间有联系,若是没有查出来便罢,若是查了出来,那就真的是遭了大忌讳了。
“那个女人,帮她把身边清理一下,若是必要的时候,别让她再开口,还有,本王的好外甥......”
齐王眼底满是阴狠:“到现在还昏睡不醒,那就不要让他醒过来了,这件事情,闹的越大越好,往皇后那边引。”
门外突然传来响动。
“谁!”
临近门口的一个谋士猛的打开门,一把将门外的人拽了进来。
“姐夫,是我。”
谢谨瑶一身丫鬟打扮,在那谋士要拔剑的时候,惊慌失措的喊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