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宇文骁闻言一愣。
他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宇文赫没信心?
杨俊达见他有所动容,又说道,“君上有多宝贝皇后娘娘大将军您是知道的,君上既然敢带着皇后娘娘同去,那就说明他准备周全,有十足的把握;而君上留下大将军您坐镇燕州城,是因为君上信任您,相信您无论到什么时候都有本事守住这城池守住身后的大夏疆土,让鞑靼人不能越雷池一步。”
“这样,大将军也不肯留下守城么?保家卫国本是我等之天职,大将军莫要忘了投军时的豪情壮志。”
宇文骁闭上眼沉寂了好一会儿,再睁开眼时,已经恢复了冷静,看着沈将军和崇阳道:“本将军这里不需要你们,去保护好君上和娘娘。”
崇阳和沈将军对视了一眼,便告退了。
宇文骁
“杨副将,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一直都觉得本将军很幼稚?”
杨副将顿时被问倒了:“末将一直以为大将军是想称帝的。”
说完便挨了他们家大将军一记白眼:“你这不是废话嘛。”
骂完,自己又觉得无趣,气呼呼地拍桌道,“本将军后悔了,不想当什么皇帝了。狗屁君上,谁爱当谁当去!”
宇文骁想一出是一出,倒是让他想起小的时候,兄弟之间不就是喜欢抢彼此喜欢的东西,一个人如果不要了,另外一个人也不稀罕。
他和杨明磊,不就是这样么?
思及此,杨俊达叹了口气,郑重其事地看着宇文骁道:“大将军若是无心帝位,那就替君上守好城关吧。皇后娘娘说的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们是亲兄弟,若连大将军你都不信君上,还有谁能真心相信君上能令得大夏国泰民安?”
宇文骁被他盯得混撒很不自在,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使劲搓了搓手臂,煞有介事地盯着杨俊达,“杨副将莫不是对本将军有什么不轨之心?”
杨俊达无奈的翻了一记白眼,没好气道:“可不是,末将对大将军爱慕已久。”
某大将军惊得从椅子上弹起来。
杨俊达摇摇头,转头便走,留下一脸呆滞的大将军。
好半晌,宇文骁他才回过神来,“喂喂喂,你把话说清楚!什么爱慕已久,这话传出去要被人笑死了!”
然而,杨副将已扬长而去,只留下随风飘来的嗓音,“大将军,末将去守城门了。”
堂堂副将去守城?!
罢了,这年头已经没几个正常人了!
宇文骁挫败地瞪着杨俊达离去的方向,回书房拎着自己的宝剑也撤了。
这行馆不舒服,还是大营之中适合他。
杨副将愿意守城就让他守着去吧。
西跨院。
莫啜穿了身中衣,披着外袍在桌上提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振笔疾书,一手刚劲有力的梅花小篆就是宇文赫见了,怕也要真心实意夸赞他写得好。
裁好的宣纸上很快写好信件,他吹干了墨,将宣旨对折再对折之后塞进小一号的信封之中。
一名黑衣人无声无息地从窗口落进来,向单膝跪地俯首行礼,“主上。”
莫啜把信递给他,“把这信交给冯玉婷,她知道该怎么做。”
“是。”
黑衣人要走,莫啜又叫住人,“你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吧?”
“主上请放心。属下来时绕过了他们布置的眼线。”黑衣人信誓旦旦道。
莫啜这才满意地嗯了一声,但还是不放心地嘱咐道,“小心点,宇文赫此人的城府深不可测,比狐狸还狡猾,他手底下也是高手如云,难保他不会在什么地方等着你。”
“属下明白。”那黑衣人郑重道,收好信件便化作一道黑影从窗口跃了出去。
此时,院子外头传来脚步声,莫啜镇定地关上窗户,把外袍挂在屏风上,便利落地钻进被窝里去。
房门“嘭”得一声被人踹开,莫啜装作一副惊恐的模样从被窝里弹起来,抱着被子紧张盯着踹门而入的人:“西夏君上这是要反悔了么?”
宇文赫淡定地收回脚,“三王子,到你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什么作用?”莫啜一脸戒备,说着沉了沉,底气又足了几分,“即便有事,你是不是也应该说一声,小王好歹也是一国王子,你就这般闯进来,成何体统?”
宇文赫扫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边的门槛,淡然地道,“朕还没进去呢。三王子急什么?”
莫啜哑口无言,怒瞪了他一眼:“宇文赫,别欺人太甚!”
“嗯,欺负你又能如何?”宇文赫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好好穿上衣裳出来。不然下次就不走正门了。”
说完便把门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