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你真是与你们家那位越来越像了,连说话的口吻和无奈的眼神都几乎一模一样。”
说着深深叹了口气,“你们家狗皇帝操心的事情真多,可是他自己的事情他怎么就不好好想想呢。”
“连你和唐敬之也没有办法,他还能如何?”萧如月要笑不笑地道。
都快哭了。
梁丘雅音扇了自己一巴掌,“叫我口无遮拦,叫我哪壶不开提哪壶。”
萧如月哭笑不得,晶莹的泪珠凝在眼眶,她捏着袖子便拭去了。
怎么也不肯让眼泪落下来。
梁丘雅音见她如此,不知是该安慰好,还是该什么,踌躇着索性闭嘴。
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找到了话题,说道:“……你的那条虫子呢?”
“我也不知道如何了。”萧如月平静地道。
她前两日打开寒玉匣看了一眼,她的宝贝玉蚕蛊开始结茧了的,当时还没结完茧子,所以她又收好了寒玉匣。
这两日玉蚕蛊依旧毫无反应,也不知道茧子结好了没,她心里还有些担心。
“雅音姐姐可知道玉蚕蛊结茧之后都该注意些什么?”
“我也只是听我奶奶提过一次,医书上也只是说有这么一回事,至于会怎么样,我委实也是……”不清楚。
萧如月点点头。
思忖了片刻,“那金蚕蛊到底能做什么?”
“万蛊之王,此蛊一出所向披靡。”
萧如月闻言陷入沉思。
又了好一会儿的沉默,她那双眸子才又恢复清澈,让雅音姐姐附耳上前,嘀嘀咕咕说了什么。
只见雅音姐姐听没几句便瞪了瞪眼,“……我这么做不好吧,若是被你们家狗皇帝发现他非要扒了我的皮不可。”
“雅音姐姐何时变得如此胆小?”
梁丘姑娘摊手:这和胆小不胆子一文钱关系也没有,你们家狗皇帝就是个护妻狂魔,你要是少了一根汗毛他都能要我赔命,何况是这么大的事。你没见唐敬之那个蠢货被他坑得有多惨么?
但是萧如月目光炯炯,她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心塞又不忍地,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梁丘雅音走后,银临和绿衣便进了房间来,沈良沈将军也被萧如月叫了进来。
“娘娘,您有什么吩咐?”
“本宫就是想问问,君上向本宫借了你这几日都让你去做了什么。”
沈良微微顿了一顿,“娘娘,君上他……”
“虽然君上是大夏的君上,但说到底沈将军你可是本宫的亲卫队长。本该对本宫唯命是从才对。”萧如月斜睨着他,语调淡淡,听不出喜怒。
沈将军迟疑了一会儿,嗯了一声,这才娓娓道来,“这几日,末将与方维庸方公公会合,潜入凉州城内探查消息。”
宇文赫放着他大夏军中的勇士不用,放着凤隐的人不用,却偏偏用了沈良和方维庸,是因为十三的缘故。若是用了凤隐的人,必然有十三的老相识,少不得消息走露。而这两个人,一个方维庸对宇文赫忠心耿耿,绝不会出卖宇文赫;一个沈将军又是她从东陵带来的人,自然也不可能与十三有所勾连。而且他们两个都身手高强,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事实证明,十三的老底能彻底被掀翻,凉州城的消息能传出来,也是靠的这两位。
但萧如月始终相信,宇文赫大费周章管她借了沈将军,又把方维庸从京城里调来,绝不会仅仅只是为了在凉州城埋伏几天刺探军情那般简单。
“除了刺探消息呢?”
“娘娘请恕罪,末将不能说。”
萧如月皱了皱眉,心里隐约不爽,但也没强求,“既然如此,东陵那边的动向记得随时向本宫禀报,算算时候,彩茵这会儿也该到皇都了。”
沈将军郑重其事地答了声是,说道:“娘娘可以放心,她知道轻重。魏家虽待我们有恩,但在大是大非面前,沈良明白的。”
“那也要她跟你一样明白才好。本宫可不想那幅山河社稷图落入魏家人的手里。”萧如月语重心长。
沈将军没再说话,他便让他下去了。
东陵的动向始终是大夏的后患,若不能稳住他们,大夏随时都会有麻烦,届时小小大夏前有鞑靼后有东陵腹背受敌,可不是闹着玩的。
只希望她那位少年天子的皇兄,能走出悲伤,莫要被冯太后和魏家人联手彻底控制了东陵的局势。
“娘娘,你明知道沈将军不会与你说的,为何还执意要问他。”沈将军出去了,绿衣边摆弄着刚摘来的秋菊,边问道。
萧如月把玩着手中的瓷瓶,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