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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怎么处置?”
拎着那丫鬟的脖颈,那婆子的一双眼眸都是透着几分狠来。
“便是毒哑了那嗓子算了,左右都是个不识字的,也写不出来什么东西来。”安想莹盯着那丫鬟笑了笑,又说道:“便是送去了那百花楼里吧,生的倒是个俊俏模样,就是胆子小了点儿,不过也无妨,那些个公子,就是好这一口的。”
“老奴省的。”
那老嬷嬷便是一把拦着那奴婢的腰,直接给带了出去。
安想莹却是一双眼眸环顾四周,越看这破败的地方,越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舒坦。
过了好一会儿,才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了床榻之上。
很多时候,以前的安想莹总会想,她要等多久才能有机会有这么一天,但是这才多久?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她不也终于站到了这个位置上,容不得别人半点玷污么?
安想莹就是想笑,坐了一会儿,才是拖着裙摆走了。
倒是无趣得很,安想莹才是出了门,却是一眼瞧见了四周的几个丫鬟。
那几个丫鬟大抵是不知道出了多大的事儿,只是瞧着安家的七姑奶奶好似有几分厉害,便是不敢言语,纷纷退了下去。
可是他们不知道啊,更狠辣的是人心。
安想蓉走得早,只是随老祖宗的丫鬟嘱咐了两句,便是不见人影了。
她是懒得去找老祖宗,也懒得和安想莹去打太极。
还是省得闹出来些许事端来。
马车走得很远,或者说走得有些孤独。
来的时候可是和哪里加二公子一起来的,但是转瞬之间就是只剩下安想蓉一个人了。
“老爷可就是这么说的?”安想蓉觉得有几分惊奇,这立家二少爷是个纨绔的样子,大老爷官宦人家,却又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儿,知书达理文质彬彬,又怎么弄的出来这些个事情?
也不怕被人耻笑。
柳条面色就有些发红,姿态确实越发愤恨了来:“可不是,哪有这般的?竟然是老丈人跟着女婿出去逛青楼,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笑掉了大牙!”
方才六条一直都是在千元跟着此后的,可是听了个明白来,那李家二少爷什么时候都是个不着调的,才是在安家大厅里呆了一会儿,就是胡搅蛮缠的性子,来回折腾了许久,最后竟然说是要去青楼。
就连柳条这般的丫鬟都知道不妥的事情,大老爷确实面带笑容的一下子就答应了,但是那李家二少爷兴致起来了,竟然是拉着老爷一起去。
老爷竟然是没有推脱!
或者说,老爷竟然还是很高兴地跟着去了,难道就不怕外人知道了之后骂了一个奴颜媚骨狗血淋头么!
“便是这样么?”安想蓉听了个分明,却是除了嘲讽之外什么都做不了,却也是看了出来了,若是将安想蓉和这李家二少爷一比,显然是李家二少爷更重要一些。
就连这档子不要脸的事儿都跟着坐下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件事情要严防死守,可是莫要被别人听了去。”安想蓉又是点了点柳条,柳条这个性子她一直都是很担心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闹出来什么幺蛾子,若是存心有人提点,柳条是躲不过去的。
倒也是怪她,这么久都没有把柳条这个毛病给改过来。
柳条有些不情愿,大抵是觉得安想蓉吃了亏,可是这般亏又有什么吃不得的呢?一个是她的父亲,一个是她的夫君,世人皆言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两样都是占全了,她还是能闹出来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么?
还是莫要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却是前脚刚入了那府门,后脚那马车一下子便是走了,马夫不知道是什么心思,狠狠地摔了一下马鞭,马儿受惊,尽然是撩蹄子嘶鸣一声,若不是安想蓉有几分定力,怕是要当场出了丑。
“你——”柳条受惊倒是不小,幸而是安想蓉扶着才没有摔倒,却是气的一张小脸惨白。
安想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冲她摇了摇头。
自古以哎呀唤奴婢,或者是手底下的这些奴才们都是很会看人脸色的,更是知道那位主子受宠,那位主子不受宠,媚上欺下的活儿都是没少干,就冲着今天大太太的那一般光景便是能让人明了了。
怕是安想蓉不受宠,此行也没有给那个马夫什么赏钱吧?
倒是个胆大的奴才。
只可惜,胆大的奴才活得都不痛快,特别是惹了更不痛快的主子的时候。
安想蓉深深地瞧了瞧那个马夫扬长而去的身影,又拉着气愤的柳条入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