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呵,其实,那种平淡琐碎的生活也并无不好,至少安安分分的过日子,没这么多麻烦事儿。可是今日她走上了太子妃这一条路,却不能回头了。享受着荣华富贵的同时,就要承受它所带来的疼痛和重量。
“你且宽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差的后果又能差到哪里去?只是没了孩子而已,你没有任何错,又不会砍你的头,最最不济的就是夺走你的太子妃名头。可是那也无妨,你可别忘了,丞相府是你的家。就算丞相府不敢留你,我们湘王府的大门永远敞开,王爷收留你了,别人还能说什么不成?”杨鸢洛一直以来性格都如此,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又不莽撞,她有自己的分寸,遇事绝不会退缩,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谁能奈何她?
哦,忘了,她也是有死穴的,那个叫做墨祁煜的死穴,是谁都不能触碰的。甚至于,她为了他,一再的对其他人忍让,为了墨祁煜,也为了她们的以后,又为了生存。
杨晓棠再次感动得痛哭流涕,杨鸢洛拍了拍她的手背,又帮她擦眼泪,“行了,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怎么还在哭呢。”
杨晓棠破涕为笑,重重点头。
没错,她就破罐子破摔了,而且念在祖辈上的约定,他们还不至于能夺走她太子妃的身份。其他的事情,她又怕什么呢?就算不受宠了,能活着依然很好,如果懒得争取了,她继续过着像以前丞相府里的日子也不错啊,安安分分的,一生平淡。
杨鸢洛又安抚了杨晓棠一会儿,见她情绪没有那么悲观了,微微放下心来。
其实,在杨晓棠问她她该怎么办的时候,杨鸢洛其实也别害怕她想不开。后宫和后院里多少女子最后疯魔了?不都是因为不堪重负吗?
杨鸢洛最开始见到杨晓棠虚弱成那个样子,满腹心事,生怕她一个想不通就魔怔了,或者选择自刎。不过幸好,杨晓棠虽然性子没有主见了一点,好在嫁入太子府之后将她身上的懦弱也给慢慢磨没了,看得开就好。
杨鸢洛还想说几句,忽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和说话声,杨晓棠自然是听不到的,毕竟杨鸢洛是练过内功的人,耳力比正常人好上些许。
见杨晓棠还在说着这回的事情,对杨霁月的做法有些愤愤不平,杨鸢洛寻思着这些话还是别被墨陵城听见的好,免得他以为杨晓棠是善妒的人,便只好转移话题,说些逗她开心的笑话。
杨鸢洛突然插嘴,搞得杨晓棠说得有些意犹未尽,摸不着头脑,可是就在此时,墨陵城推门进来,杨晓棠的注意力就没在此处停留,挣扎着想要下床行礼,还好墨陵城有些人性,上前虚扶了一把,“你身子弱,免礼了。”
“多谢太子殿下恩典。”杨晓棠苦笑,她在有孕的时候,墨陵城从来都是主动站到她身边,即便她要行礼他也是搀住她的胳膊,从来就没有“虚扶”这么一说。不过也幸好墨陵城今日没有真的让她下床行礼,她也不是身子支持不住,只是在杨鸢洛面前这样做,要不然就是明显的落她的面子,打她的脸嘛!
杨鸢洛也站起来,长幼有序,墨陵城先是拱了拱手,叫道,“皇婶。”
“太子殿下。”杨鸢洛点头回礼,虽说生分了些,但是至少礼仪还在。
“皇婶来了半天了吧?这婢女才刚刚跑去通知我,有失远迎,皇婶不要见怪。”墨陵城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随意寒暄起来。
杨鸢洛勾唇,笑意淡然,“不久。”
墨陵城也真是够会装的了。她就不相信那个嬷嬷跑出去的那段时间真的是有活儿要做,肯定是去找他报告去了,否则回来的时候也不会变了一副态度。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怀疑是别人在搞鬼,但是仔细想一想,这太子府里权利大过太子妃的,能在太子妃身边安插自己人的,也就只有太子了。
“皇叔今日怎么没有一起过来?”墨陵城仿佛根本忘了此时虚弱至极急需要安慰的杨晓棠,不再多看她一眼,反倒问起墨祁煜来了。
杨鸢洛有些不悦,话里行间有些呛人,“今日是我来关心关心太子妃身子的,王爷是男子,随我一起来似乎并不太合礼仪吧?”
墨陵城的目光一沉,不过片刻之后又恢复了,尊敬道,“皇婶说得是,是我考虑不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