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陆正宇玩笑儿在电话里说:“轩子,你爸这难得一次跟你吃饭,你好歹也给自己沐浴更衣洗得香喷喷的再去,省得到时候老爷子还以为自个儿这家业做得上千亿的,儿子活成那副穷酸样。”
昨晚上他一宿不醉不归,真是连澡都没洗,回家直接趟床上就睡,这还睡到六分饱给家里一个电话炸醒。
顺着对方的话,沈懿轩耸动鼻子,闻到身上那股子酒酸味,差点没给自己恶晕过去。
沈家那边儿,沈昌明跟袁凤仪早上七点从港城赶过来,家里等了两个多小时,本想着自家老子都进门候上了,这做儿子做不得唯命是从,起码比平时懂收敛吧!
可他沈懿轩从不是那种看人起价的种,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大罗神仙,他对人好坏得看他的心情,再看对你这人有没有兴趣点。
沈昌明连续三天开会到凌晨三点,面色很是不好,这气有一半儿,累也有一半儿,手撑着餐桌打了会小盹。
家里保姆把桌上的早餐拿出拿进热了好几遍,等再上来动手时,坐旁边的袁凤仪打了个下去的手势,转而对身边的男人道:“昌明,要不你先上楼去眯会儿,等轩子来了我再叫你。”
袁凤仪是他第三任妻子,也是同船共飘了多年的上司跟助理,跟他那会儿袁才刚大学毕业22的芳龄,沈昌明正是男人42一枝花的坎儿上。
那时候家里还有正宫娘娘,也就是沈懿轩他妈,这夫妻感情破裂也就那么回事,没了感情不如放彼此一条生路。
他妈也是那种男人一次不忠,终身不用的女人,见不得自己怀着孩子,老公在外偷腥。
话都说男人天生骨子贱,心里总想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刺激嘛!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沈昌明还真不是偷的外面女人,敢情是自己身边养了个长期的。
当时她正好怀沈懿轩到五个月,听到这消息简直晴天霹雳,跟做梦儿似的,慢慢等能接受时心理又开始扭曲,动不动发脾气。
想想,沈懿轩这小暴脾气大抵也是打她妈怀他那时候就开始在肚子里酝酿着的。
沈昌明突然拍案而起,脸跟撞了枪子儿似的:“这猴崽子,八百年没见一次面儿,见个面跟候老佛爷似的,成心的吧他!”
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多错多,袁凤仪又是沈懿轩后母,一边是老公,一边是儿子,还不是亲生的,她是进一步得罪后者,退一步惹怒老爷子,进退两难。
但也不好干巴巴杵着声儿气不说,只好撇开这个问题,拿别的话题来说事儿:“昌明,你不是说小蔻那孩子特招人爱嘛!我给她打电话让她一起过来吧!”
沈昌明回眼拨了下她,心里大概也晓得这话几个意思,等会儿沈懿轩回来指定又得一通指桑骂槐的说他妈那事,每到这个时候袁凤仪位置无不尴尬,有温小蔻在起码沈懿轩还能有所顾忌。
他点点头:“也是好久没见这闺女儿了,挺想的,叫她过来吧!”
沈懿轩刚走到门口,虽然平时几百年不回一次家,这大门鞋架上突然多冒出来四只鞋,看着甚是不爽,伸脚踹了踹。
他走进门,眼珠子都没挑起看一眼里边的人,哈欠拉撒的说:“还没开始唱戏儿呢?这是要叫谁过来一块儿演啊?”
“沈懿轩,家里半点儿规矩不了你了?”沈昌明视线一直随着他游到客厅沙发上:“我花钱请的是保姆,不是你奴隶,给我搞清楚了。”
这真是父子见面分外眼红,沈懿轩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压根没管这说话声,开门见山敞亮话:“老爷子,我不跟你说什么脱不脱鞋进门的事儿,你就跟我讲讲为什么停掉我的卡?”
“我停你的卡你不知道怎么回事?”
沈懿轩没耐烦的说:“别跟我唱不答反问的戏,我就想知道你凭什么连我妈留给我的卡也停了,我妈跟你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管她的东西?”
前面的话他都说得倍儿大声大气,唯独到最后那一句质问时他语音格外小,却带着浓烈到化不开的鄙夷怨恨。
沈昌明见他整个人都暴戾起来,让袁凤仪先上楼,转而又吩咐保姆离开,才面对面的跟沈懿轩谈判:“你买房子给谁?”
“给谁用得着你管?”
“我是你老子,你是我儿子,你说我该不该管?”
沈懿轩坐沙发上,平时嬉皮笑脸的,这会儿楞是太阳穴都突突跳,面上真是跟要火山爆发似的,吐出的话却分外声儿轻:“爸?你可真是我的好爸爸。”
说着说着,他就暴躁起来,腾的从沙发上起身,声音也加大:“八百年见不着个面儿,要不是辰子跟正宇在我面儿成天讲你悠着点玩,跟你爸省着点香火用,不然指不定哪天沈家断子绝孙可就玩完了,我估计都得怀疑自己得了孙猴子的真传,打哪块石头缝缝里蹦跶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