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曲峰那样愚蠢,他既聪明又咄咄逼人,不给人留下半分余地。
曲从简没想到李婧会这么轻易地被曲岳吓住了,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外人只看到曲从简的温文儒雅,风度翩翩,知道他为人仁懦,在长子和妻子之间左右为难,而曲岳却知道他骨子里是一个无比自私的人,如果不是他追求妻贤子孝,鸿海集团也不会被拖入深沼之中。
他是个自私软弱的人,也觉得每个人都和他一样,觉得曲岳会随时重蹈自己的覆辙,甚至还会有被害妄想症地幻想,赵晗如会通过曲岳夺走鸿海集团。
所以曲从简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他一开始就很清楚,无非就是想用李婧来刺激赵晗如,试探他而已,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赵晗如,将对儿子越发强势的愤怒全都怪罪到了她的身上,曲岳越是不按照他的话做,他就越讨厌赵晗如。
他原来怕她受委屈,本想着就假意顺从曲从简一次,但是这种顺从显然对她的伤害更大,既然她不愿意,他就绝不勉强。
“我希望你不要为你今天的决定后悔。”曲从简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撂下了这么一句声厉色荏的狠话。
曲岳从来不怕任何人的威胁,就算他是他的父亲也不例外,当初他没有怕过,现在就更不会怕。
他望着曲从简有些狼狈的背影,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才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程子言,我是曲岳,什么时候有时间见个面?”
“怎么了?你这么个深居简出的工作狂竟然会主动约我?”程子言打了个呵欠,揉了揉因为宿醉而疼痛的太阳穴。
程子言性格外向,沉迷于声色犬马,相比之下,曲岳简直就是个工作狂,他好像不需要任何娱乐,当然除了他那个神秘的小女朋友之外。
听说自从赵晗如回国,他就一门心思扑在这个女孩子身上,他们这些人私下都在笑,这个少年老成的男人就像一个被设定了精密程序的机器人,只设定了两个程序,一个是工作,另一个是赵晗如。
他有预感,曲岳这一通反常的电话,十有八九和赵晗如有关。
“我打算带晗如拜访一下你。”
果然!程子言打了个响指,“咱们都这么熟了,你能别说得这么正式吗?你带她拜访我?恐怕没这么简单吧,其实是想见我外公?”
他有自知之明,他算是哪根葱啊,就算唐老属意他接管经济方面的工作,他和曲岳也只是合作关系,甚至有的时候还要看曲岳的脸色行事,绝不至于让曲岳用这么正式的语气提出要带着女朋友见他。
“是,我打算带她见唐老,如果可以的话,麻烦帮我安排一下。”他的声音十分平静。
“这么认真?都打算把她领到我外公跟前了?”程子言玩味地笑了,其实曲岳又不是唐老的子弟,他要和谁结婚完全没必要经过唐老的同意,当年曲从简娶李婧也没有把她领到唐老跟前,毕竟唐老日理万机,哪有功夫连手下的嫁娶都一一关心。
可是曲岳却用这么郑重甚至恳求的语气提出来了,他领着赵晗如去见唐老,不止是把自己放在子侄辈的立场上尊重老人,还想要让赵晗如得到唐老的认可,一旦唐老认可了她,其他人就没有立场再反对,甚至连她进入鸿海集团也能够一路畅通无阻。
“见我是没有问题,但是我外公那里……我会和他说的,但见不见我可不能保证。”程子言愈加好奇,知道曲岳对赵晗如上心,却没有想到会上心到这个地步,“不再好好考虑清楚?你还这么年轻,没有享受过大好人生,甚至都没尝过其他女人的滋味,这么早就在一棵树上吊死,不觉得可惜吗?”
“不会。”他一板一眼地说。
还真是无趣,程子言摇摇头,觉得他就是块不解风情的石头,那个小姑娘能忍受他这么久也不容易。
“好,难得你约我,我随时都有时间。”既然想要见唐老,那还得先过他这一关。
“那就今天晚上。”待会儿他就会带赵晗如去医院拆石膏,拆掉石膏后,她虽然还是不能太劳筋伤骨,但至少能够出来会客了,曲从简动了怒,很快就会有所动作,他必须赶在前头,以免失了先机。
“这么急?”程子言一脸意外。
“我做事向来讲效率。”他微微一笑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