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会让萨拉。”言谨南放缓了些声音,破天荒的用近乎温柔的语气哄一个人。
距离他哄上一个人的时间,已经整整二十年了。
言谨南看着云姿,觉得多出来两个女儿,似乎也没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接受。
虽然孩子的父亲他不喜欢,可毕竟孩子的母亲是明月。
云姿点了点头,对言谨南的讨厌在顷刻间消散,她本人并不怨恨言谨南,只是为萨拉觉得不平。如今误会解除了,她对言谨南的好感度增加了不少。
而言谨南知道了萨拉的事情,没忙着解决,吩咐秘书给秦家的老爷子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就把这事情暂且搁着,等拜会了萧家后再做解决。人在秦家的手上,一时半会急不来,只能先缓着,再想办法。
萧、言两家合作,来到A市总要支会声,是对彼此最起码的尊重。
车在四十分钟后停在了萧家老宅门口,老爷子和老太太一早在客厅里等着,除了萧严外的人也都在。明面上说他是有事务缠身,可私底下都明白,萧严是不想见言谨南。
萧家和秦家割裂开关系的事情上,他是坚决的不支持,要和秦家站在同一阵列,哪怕是现在,他私底下都在和秦家的人联系。言家和秦家对立,他来见言谨南就意味着他向萧宸妥协了。
这事情他自然是不肯的。
萧老爷子对萧严最近的态度不满,可也分不出精力来收拾他,等着这段忙碌的时间过了,再和他算总账。
“言先生。”萧老爷子站起来,满是笑容的迎上去,和言谨南握手。
“萧老先生多年没见,您还是和当年一样,老当益壮。”言谨南握住老爷子的手,很给面子的说了句客套的话,并不像第一次见到萧宸的时候那般冷硬。
“言先生才是,我老骨头一把,早就不行了,接下来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萧老爷子爽朗的一笑,请言谨南进正厅里。
他们两人走在前面,其余的人跟着一起进去,萧老太太给了萧宸一个眼色,问他事情怎么样了?她最担心的就是云姿和言谨南两人的性格合不合,要是他们合不来,再闹出个好歹来,吃亏的还是云姿,这丫头看着挺温柔的一个人,犯起倔来是谁都拉不回来的。
萧宸略微的点了点头,萧老太太这才放心。
握住云姿的手,和她低声说,在她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发生的事情。和秦家划清关系,的确让萧家愁云惨淡了一段时间,严重了的说,风声鹤唳也不为过。可熬过来了,她这个一直躲在宅子里的老婆子都明白这其中的好处。
以往和秦家合作,萧家要往秦家转入大笔的资金,秦家近十年越来越不堪,和萧家要莫名其妙的资金也就越来越多,再这么下去,萧家迟早会被秦家拖垮。原本她就和老头子商量着,另选一家人的。没想到会闹出云姿这件事情,把这件事情提上了日程。
如今切断了也好,虽然会难过一段时间,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那段最难熬的日子,她最担心的也就是云姿。如果萧家不能度过难关,她背负的是最大的,事情的源头本不在她,却让她承受最多,她心里想想就觉得对不起她。
“姿姿,今天回家了,一定多留一会儿,我好几天没看到你,想得心都疼了。”萧老太太笑眯眯的说道,眼底是掩不住的关切。
云姿看着虽然有些消瘦但依旧很精神的老太太,心里一暖,“嗯,一定。”
“最近可把我憋坏了,家里没人愿意陪着我老太婆说话。”萧老太太抱着云姿的胳膊顺势抬脚进了正厅。
“姿姿来坐这边。”萧老爷子招手,让云姿到自己跟前,云姿乖乖地走到他跟前,“这丫头可乖巧着呢,没事就和我还有我家老婆子说说话,也不嫌弃老人家啰嗦,耐得住性子,实在是难得的好孩子。”
“明月当初也是这般性子。”言谨南眼里微微的露出了一丝的笑意,看着云姿的目光也更和蔼了一些。
“杜小姐的确是这样,第一次看到云姿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丫头像杜小姐,神韵气度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当时觉得是巧合,没想到真的和杜小姐是母女。”萧老爷子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更深的笑容。
两人因为杜明月这个共同的话题,而拉近了距离,因着他们气氛缓和了,其他人也都活跃了起来。
云姿不是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说自己生母的事情,但只有这一次,觉得自己离她很近。从萧老爷子和言谨南的口中,她似乎能想象到,二十年前,自己的母亲也曾坐在这个客厅里,和萧老爷子他们说着话。
这种感觉很奇特,是来自血缘的微妙,哪怕杜明月已经不在人世,哪怕两人从未见过一面,从未说过一句话,她都能感觉到血脉里隐隐的流动着的来自亲情的温暖。
不过可惜的是,两人并没有涉及过多杜明月的话题,稍微谈了一些,就转到了她的身上。
言谨南用长辈式的语气和萧老爷子说:“她母亲早走,我又在帝都身缠事务,万事不能照顾全面,心里惦念着,也力不从心。她能嫁进萧家,我也放心了。”
“言先生实在是客气了,当年杜小姐对我们萧家上下有救命之恩,如今言先生肯答应和家里合作又是再造之恩,无论是看在二位的恩情上,还是云姿本身来说,我们照顾这孩子都是应该的。”老爷子笑着说道。
“举手之劳,老先生不必总挂在嘴上。”言谨南客气的说道。
两人客套而不失亲近的谈话,在午餐来临中结束,童冼尧亲眼见证言谨南从和云姿陌生人般的相处,再到轻车熟路做为云姿的家长的态度,啧啧了好几声。难道男人天生就是当父亲的料?这才几个小时,言谨南就适应新身份适应的这么快。
看他和老爷子谈话的内容,几乎以为云姿是他从小一手带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