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辉蹙了蹙眉头,一脸茫然不知,他跟我一样,一直想不起那晚到底经历过啥事儿,至于强顺是怎么记起来的,始终是个迷。据我推测,那一晚,我们应该是魂魄出窍,跟大蟒蛇恶战了一场以后,魂魄又回到身体里,在回身体的过程中,这段记忆丢失了。
看罢石槽,再去看石床下面,几个人都是一愣,就见石床之前所在的位置那里,有个大腿粗细的黑窟窿,几个人蹲到窟窿跟前,用蜡烛照了照,黑漆漆的深不见底,不过,隐隐约约从里面冒出一股腥味儿。
“这小洞里似乎有东西。”陈辉话音刚落,就听见窟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好像鳞片摩擦石壁的声音,强顺顿时惊叫一声:“还有一只!”
“啥?”三个人同时看向强顺,强顺又叫道:“道长、黄河,赶紧把石床翻回去吧,窟窿里面可能还有一只蟒蛇!”
强顺话音刚落,猛然间,一颗人腿粗细的蛇脑袋从窟窿里探了出来,非常突然,几个人猝不及防全都大惊失色,强顺更是“啊”地一声惊叫,撒腿就往洞外跑。
我由于受到条件反射,不由自主朝大蟒蛇脑瓜顶踢了一脚,傻牛见状,抬起脚也朝大蟒蛇踩了下去,大蟒蛇这时候好像还没搞不清状况,迷迷糊糊的,给傻牛一脚踩上去,“哧溜”又缩回了窟窿里。
陈辉这时连忙招呼我们,“快把石床盖回去!”
三个人迅速转到石床侧面,搬住石床一叫劲儿,就在这时候,大蟒蛇又把脑袋探了出来,而且这回它似乎清醒了不少,咝咝吐了两下红信子,眼睛朝我们盯了过来,我们心里都是一跳,紧跟着大蟒蛇身子朝外一挺,钻来能有二尺多长。
我们三个顿时大急,按照蛇身的粗度目测,这条大蟒蛇应该在四五米长,这要是叫它出来,我们几个就倒了霉了,三个人咬紧牙关再次一发力,我跟傻牛还同时发出“啊”地一声大叫,石床“噗通”一声被我们掀了回去,不偏不倚落在了原来的位置上。
紧跟着,就听石床下面传来“咚咚”几声闷响,里面的大蟒蛇似乎在用脑袋撞石床,石床发出几下剧烈的颤动,我见状一拧身子,一屁股坐在了石床上面,傻牛见状,跟着我也坐在了上面,陈辉一脸凝重,也坐了上来。
我们三个的重量压在石床上面,大蟒蛇顶了几下以后没了声音,似乎又缩回了窟窿里,又停了一会儿,见真的不再有动静儿,三个人长长松了口气,也就在这时候,强顺大叫着从洞外冲了进来,在他手里,还拎着一根一米来长的木棍,见我们几个在石床上坐着,就是一愣,“大蟒蛇咧?”
我抬手朝屁股下面的石床指了指,“以后你别那么胆小,幸亏我跟陈道长傻牛哥能抬动石床,要是没抬动,你拿俩木棍过来都是白搭!”
强顺舔了舔嘴唇,“上次,上次我就是到外面找木棍咧……”
我从身上掏出一根烟扔给了他,“按你的意思,咱们今天再把上次的事儿重演一遍呀?”
强顺不再吭声儿,点着烟闷头抽了起来,陈辉从石床上站起身,朝石床整个看了看,疑惑道:“那黑窟窿应该是一条蛇洞,只是……这石床下面,怎么会通着一条蛇洞呢?”
我跟强顺都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我们当时一直没闹明白,后来,回到家里,我一问奶奶,奶奶对我说了一句很特别的话,奶奶说,这个不稀罕,咱们家过去,还住着一家鼠仙呢。
奶奶虽然没给我明说,但她的意思很明显,人和蛇精,是一起在山洞里修炼的,人知道蛇精的存在,蛇精也知道人的存在,或许他们之间还是相辅相成的。
结合我多年来的经验判断,其实这山洞,应该是一处人与蛇精同修共存的道场,当然了,这不是正经的修炼方式,属于歪门邪道,原本这道观里的道士,就不是啥正统道人,供的仙家也跟正统道士的不一样。我估计,道士的寿命没有蛇精的长,和蛇精一起修炼的道士们死绝了以后,蛇精就出来折腾了,想要独占这地方,后来被白头发老道士用石床困在了下面,而且不止一条蛇精,搞不好是雌雄两条,要不然,附在山羊胡身上的小蛇是从哪儿来的呢?当然了,这都是我个人推测的,真实的情况,现在已经无从考证了。
我跟陈辉一商量,石床下面压着这么一个东西,夜里还咋睡觉呀,要不到别处再找个地方吧。
强顺一听,非常赞同我的提议,不过,陈辉却摆了摆手,陈辉的意思,只要不把再抬起石床,里面的东西就出不来,山洞里又凉爽又没蚊虫,上哪儿还能找到这么好的地方呢,只要等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把这山洞封死,别给人发现就行了。
我们几个一听,真拿这老道士没办法,我敢睡成殓了死人的棺材,人家比我还厉害,敢睡封了蛇精的石床。
不过,强顺死活不愿意睡山洞里,他在山洞前面的大殿里找了个地方,但是,又胆小怕黑,拉着我一起过去,陈辉担心我们俩呆一块儿再折腾出啥事儿,让傻牛陪他睡大殿,把我留在了山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