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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立马儿把脸哭丧了下来,“可别提我那朋友咧,前些天夜里,他家里失火,他在床上睡觉,给活活烧死了。”
老中医听了面无表情,“那你就再到别处找个人吧,我真的管不了了。”
男人闻言,二话没再说,扶着女人离开了。
我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咬了咬牙,这两口子,应该是砖窑场的老板跟老板娘吧?他们那个“本事挺大”的朋友,会不会就是帮他们封住五鬼的那个道士呢?
老中医送走两口子以后,冲我们几个笑了笑,问候了一声:“你们回来了?”我们几个同时点了点头,老中医又问:“你们觉得我们村子怎么样?”
我没吭声儿,像老中医他们这样的村子,我们这时候已经见识过不下百座了,没啥感觉。
陈辉回道:“不错,虽然偏远,却是人杰地灵。”
老中医笑着摇了摇头,“过奖了。”
我问道:“老爷爷,你们村外有一片高墙大院,院里看着还有烟囱,那是个啥地方呀?”
老中医看了我一眼,回道:“那里过去是一个砖窑场,现在早就关门不干了。”
“不干了呀,那么大一个院子,扔在那里怪可惜的,是谁在那里开的?”
老中医反问道:“你问这个干啥呀,那地方不干净,那是我们村里人开的,就是……就是刚才走的那两口子,你们也看见了,就是他们两口子开的。”
我们几个一听,相互看了一眼,还真是这两口子,我又问道:“老爷爷,您知道那女的为啥一直给鬼上身吗?”
老中医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呀?”
我没吭声,心里合计着,我要是告诉他是五鬼闹的,他会不会到砖窑场收了五鬼呢?毕竟他们是一个村子的,那男的还一口一个“刘爷爷”,要是叫他知道了,肯定不会站在五鬼那边。
“小兄弟,你说话呀,难道你知道那些东西的来历么?”我一听,老中医这话,似乎在有意试探我,我瞬间笑了,说道:“我咋会知道呢,我要是知道,还会问您吗。”
我这么一说,旁边陈辉微微舔了舔嘴唇,他似乎把想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晚上,陈辉征得老中医的同意,在他们村小卖部给强顺买了一瓶酒,强顺高兴坏了,不过,强顺嫌老中医做的饭菜味儿太淡,他自己又到村上小卖部买了些花生米,借着中医院的菜锅,把花生米油炸了一下,这是他跟之前那位厨师大哥学的,虽然手艺不精,但是比那些不会做饭的强多了。
老中医、陈辉、傻牛,三个人吃着饭,我跟强顺磕着花生米喝着酒,我就疑惑地问老中医,到底为啥要留我们住一夜呢。
老中医笑笑说,就是看我们有缘,想留我们住一夜,没别的意思,我把自己碗里的酒一口灌下,感觉这老家伙留我们住宿没那么简单,不过,老家伙一脸慈眉善目的,还这么大岁数了,应该不会害我们。
吃饱喝足以后,几个人全都回屋睡去,睡到半夜,突然听院门被人“咣咣”砸响,一边砸还一边喊叫着:“刘爷爷,您快起来看看我老婆吧……”
几个人都被吵醒了,我心说,难道那女的半夜又给鬼上了身?眼睛睁开又闭上了,管他娘的呢,像这种人,活该被鬼闹,闹死他们才好呢。
没一会儿,院里的灯亮了,老中医应了一声,随后,传来开门声,门一开,稀里哗啦传来一阵杂乱了脚步声,好像走进来很多人,紧跟着,院里吵吵嚷嚷,好像出了啥大事儿似的。
强顺这时候从旁边的床上坐了起来,“黄河,咱要不要到院里看看,好像出啥事儿咧。”
我说道:“能出啥事儿,肯定是那老板娘又给鬼上身了呗。”
强顺从床上下来了,过来拉了拉我,“咱还是出去看看吧,我心里咋觉得不踏实咧。”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反正也睡不着了,穿好衣裳来到院里一看,就见院里站着好几个人,陈辉跟傻牛也在人群里,我和强顺走过去,跟他们站在了一块儿。
就见在众人前面的地上,直挺挺躺着一个女人,正是白天被鬼上身的老板娘,就见老板娘舌头伸着,眼睛睁着,眼睛珠子血红,脸都变形了,样子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强顺朝她看了一眼,躲到了我身后,小声跟我嘀咕了一句,“很像是上吊咧,吊死鬼很多都这样儿!”
老中医这时候蹲在女人身边,给女人掐了掐脉,又摸了摸脖颈大动脉,最后站起身,摇了摇头,对旁边男人、也就是砖窑场那老板说道:“死的时间太长,已经救不活了,抬回去准备后事吧。”
老板一听,眼圈立马儿红了,“这、这……真的死了么?”
老中医一点头,“死了,怎么,你还不相信我吗?”
男人摇摇头,冲另外几个人摆了摆手,“兄弟们,再帮我把你们嫂子抬回去吧。”
几个人、以及男人,抬着女人的尸体离开了,老中医看着这些人离开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造孽了呀!”
我心说,是造孽了,人在做着,天再看着,等着吧,那老板也不会有啥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