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户买吃的,他们也都不敢多卖给我们,不然他们就得拿着钱饿肚子了,在过去那些交通闭塞的穷山沟里,粮食比钱金贵的多。
这时候,我们行李里就剩下两个馒头和几个煮鸡蛋了,我全拿出来递向了“野人”。
“野人”见状,一把抢过去,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咬一口馒头,吞一个煮鸡蛋,吞煮鸡蛋都不带剥皮的,看得我都替它喉咙疼。
我连忙又从被窝里把水壶拿了出来,晃了晃,咣当作响,还好,被窝里的温度没让水壶冻上,把水壶盖拧开,递向了“野人”:“给,喝口水再吃吧。”
“野人”朝我看了一眼,又看看水壶,似乎不明白啥意思,我把水壶口一斜,把水从里面倒出来一点儿,一字一顿对“野人”说道:“水,能听懂吗?喝点水,别噎着。”
“野人”立刻放下手里的馒头跟鸡蛋,把两只爪子捧了起来,它的意思,是想用爪子捧着喝,我把水给它倒进了爪子里,它捧起来咕咕两口,全吞进了肚子里,然后,又拿起馒头跟鸡蛋狼吞虎咽起来。
见“野人”这样儿,我这时候不知道为啥,感觉这东西也怪可怜的,打心眼儿里油然生出一股子怜悯。
“野人”很快把鸡蛋跟馒头吃完了,似乎没吃饱,意犹未尽,我对它说道:“我们也没吃的了,要不你在这里跟我们住一夜,等明天我们到村里再买点吃的。”
“野人”看看我没吭声儿,转身走到墙角,倚着墙角蹲下去,把脑袋往膝盖里一埋,缩成了一团,似乎真想等到天亮。
不过这时候,我有点儿后悔了,在心里自忖,这家伙刚才吃东西的样儿,跟饿死鬼似的,可别等会儿我睡着了,再把我们几个也吃了……
第二天,我一睁眼,心里就是一惊,奶奶的,我啥时候睡着了?连忙从铺盖里坐起来,就见窗户外面透进来丝丝光亮,天已经亮了,连忙朝野人蹲的那墙角一看,空荡荡的,野人不知道啥时候已经不见了,房门也关的严严实实的。
又朝陈辉他们几个一看,都还在睡着,没有啥事儿,顿时松了口气,这要是少了一个,那可就麻烦了。
随即,我心里一阵狐疑,难道,昨天那个野人,是我做的梦?
下意识扭头朝我们的行李一看,心里顿时又是一跳,不是梦,行李是打开的。
连忙穿上鞋子,拉开房门朝院里一看,雪还在下着,不过已经没夜里那么大了,院里的积雪足有脚脖子深。我仔细把积雪看了看,就见从屋门口到院门口,有一串浅浅的、几乎已经快被落雪填平的大脚印。
转身又回到自己的铺盖那里,就见铺盖旁边,星星点点有一些馒头残渣,这说明,昨天夜里确实有个“野人”来过,它很可能在天不亮的时候悄悄离开了。
这时候,陈辉也醒了过来,陈辉显得挺意外,问我今天为啥醒这么早,我坐回铺盖里,把昨天夜里发生的事儿,一口气跟他说了一遍。
陈辉听完,不但没像以往那样显得惊讶,反而一脸复杂奇怪的表情,眼神里,还隐隐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哀伤。
他这是个啥意思呢?我连忙问道:“道长,您咋啦?”
陈辉轻轻一摆手,脸色恢复了正常,反问我:“知道那野人去哪儿了吗?”
我摇了摇头,“我醒来的时候它就不见了。”
陈辉连忙穿带整齐,“走,跟我到外面去找找。”
“啥?”我把眉头皱了皱,一脸不理解,“您找那东西干啥呀?”
陈辉看了我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你要是不想跟我去,我一个人去。”
我把眉头皱的更紧了,完全不理解陈辉了,一个奇奇怪怪的野人,他这么上心干啥呀,我们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到村里弄吃的。
我说道:“要出去也跟把傻牛哥跟强顺都喊起来,跟他们说一声呀。”
陈辉点点头,不再理我,兀自走到门口朝院里看了看,说了句,“脚印还在,顺着脚印应该能找到。”
我这时候,喊叫起了傻牛跟强顺,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迷迷糊糊都起来了。陈辉看看我们三个,给我们分了分工,强顺跟傻牛,拿钱到他们村里买吃的,有多少买多少,尽量多买,我跟着他,顺着脚印去找“毛人”,我要是不想去,也可以留下在村里跟傻牛两个一起买吃的。
傻牛跟强顺一脸茫然,他们不知道野人的事儿,更不知道陈辉要去干啥,陈辉也没跟他们解释,分好工抬脚就出门了,我连忙跟了出来。
随后,两个人离开村子,踩着积雪顺着脚印,走进了崇山峻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