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洗过手脸以后,我给陈辉看了看,身上的阴气基本上已经没了,就等着阳气恢复了,阳气一旦恢复,他就能醒了。
从昨天到现在,一夜没睡,再加上又是刨坑又是填坑的,又累又乏,三个人吃过早饭就睁不开眼了。我对刘叔说,我们先睡一会儿,等啥时候陈道长醒了,就把我喊醒,刘叔点头答应。
这一觉,我睡的很沉,算是我四年经历里,为数不多的一次踏实觉,没有噩梦,没有被任何事物所打扰。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晌了,下午四五点钟的样子,因为心里一直惦记着陈辉,醒来第一眼就往床上看,就见床上,只剩下了强顺一个,我连忙从地铺上坐起了身。
强顺跟傻牛这时候还在睡着,我翻腾着被子在铺盖上找起了衣裳。这几天净是刨坑填坑了,身上的衣裳全是土,不好再合衣躺进铺盖里睡觉了,所以睡觉之前,我们都把外面的衣裳脱了下来。
把被子翻了几下,我心里顿时一激灵,衣裳呢?我的上衣跟裤子全都不见了。衣裳没了没关系,但是,我衣裳兜还放着个要命的玩意儿呢。
连忙穿上鞋子,推门出了屋子,院里阳光明媚,是个大晴天。就见刘小凤正在院里洗衣裳,我朝她洗的那些衣裳一看,顿时松了口气,我的衣裳、包括强顺傻牛的衣裳,全都在盆里放着,这时候,已经给刘小凤洗得差不多快干净了。
刘小凤察觉到了我,扭头冲我笑了笑,问道:“黄河哥,你们还有别的衣裳吧?”
我没吭声儿,点了点头,刘小凤接着说道:“你们身上的衣裳脏得都快成土衣裳了,我就拿出来给你们洗一洗。”
我又点了点头,随即,我小心翼翼问道:“你洗衣裳的时候,掏衣裳兜儿了吗?”
“掏了呀。”刘小凤很爽快的说道:“从强顺哥的衣裳兜里掏出两个钗子、两个手镯,我放在了屋里写字台上。”
我连忙说道:“我不是问这个,是我的、我的衣裳……”
没等我把话说完,刘小凤说道:“你衣裳兜里啥都没有,傻牛哥衣裳兜里也啥都没有。”
“啥?”我心里顿时一沉,忙问:“你、你没在我裤子兜里摸见一个玻璃球子吗?”
刘小凤一脸茫然,“啥玻璃球子,没有呀,你裤子兜里啥都没有,我掏了两遍,啥都没有。”
一听刘小凤这话,我感觉有点儿不妙,连忙转身返回了东屋,我抱着一丝侥幸,或许在我睡觉脱衣裳的时候,玻璃球子从我裤兜里掉了出去。
走到自己的地铺跟前,我被子抱下来抖了抖,没有,又把褥子拎起来抖了抖,还是没有,把地铺周围的地上找了找,也是啥都没有,我顿时一皱眉,看来玻璃球子不在这一块儿。
随即,我满屋子找了起来,主要是在地面上找,把屋子里的边边角角、犄角旮旯全找了一遍,还是没能找到。
扭头朝床边的写字台上看了看,金钗跟镯子都在上面放着呢,心里顿时一阵着急,这些东西都在,咋就少了那颗珠子呢,记得早上回到刘叔家里的时候,我还伸手摸了摸,当时还在,这时候咋没了呢?
这颗珠子,表面看起来不起眼,里面却暗处天机,是个既烫手又要命的玩意,这要是落到心术不正的人手里,那就是一场灾难。
我从行李里翻出一条裤子、一件衣裳,穿到身上以后,我又回到了院里,刘小凤这时候还在给我们洗衣裳,我走到她身边,郑重的问道:“你告诉我,你真的没见那颗玻璃球子吗?”
不过,这话问出口我就后悔了,我是在问玻璃球子的下落,但是用这种口气一问,好像是我怀疑刘小凤拿了珠子,要冲她兴师问罪,但是,我真不是这个意思,试想,值钱的金钗跟玉镯她都没拿,她能拿一个不起眼的玻璃球子吗?
刘小凤一听,果然误会了,当即露出一脸委屈,说道:“黄河哥,我真的没见,我要是见了,肯定会给你们放到写字台上的,你不信,你搜搜我兜里。”
我顿时一脸尴尬,连忙冲她笑了起来,“没见就算了,就是个玻璃球子,路上捡的,觉得好玩儿,我就装身上玩了。”
刘小凤闻言当即把脸一绷,跟个大人似的,说道:“你都多大了还玩这个,看你刚才的样子,我以为你怀疑我拿了呢。”
我又冲她干笑了两声,把话题给转移了,“不是啥宝贝,就是小孩子玩的玻璃球子,没了就算了,对了,那个……陈道长跟你爸呢?”
刘小凤的脸色很快恢复了正常,回道:“我爸去学校找校长了,要是跟校长说好了,我明天就能回学校上学了。陈道长……好像刚出去,没说去哪儿,我爸本来想把你喊醒的,陈道长没让。”
我点了点头,转身朝外面走去,身后刘小凤问了我一声:“黄河哥,你要去哪儿呀?”
“我到外面找找陈道长。”
陈辉能去哪儿呢,肯定是到村外没人的地方做功课了,陈辉每天早晚都要做功课,要是偏巧有事耽搁了,就会抽时间补上,昏迷了这么长时间,他肯定要找地方补课的。
朝东走出村子,我在一个僻静没人的地方,找到了陈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