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就是你算计他的理由吗?”她恼了。
“对,这些足够了。”东野寻斩钉截铁地回答。
房间里蔓延起窒息般的沉默。
谷小满看着面前陌生而熟悉的男子,轮廓线条流畅,五官精致,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已然长成一个高大成熟的男人,五官越发深邃立体,但依稀还能窥见从前的影子。
而她一直都知道,无论是过去的少年,还是眼前挺拔隽秀的男人。始终保持着一点没变,只要他有心掩藏什么,就一定有那个能力不让你捕捉到丝毫破绽。
谷立夏说的没错,他表现出来的,只是愿意让别人看到的那一面而已。
谷小满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这一刻,涌上心头的不是责怪,也不是计较和介意,而是深深的无力和疲惫。
“作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可以为了爱人和理想,不惜得罪整个世界。遑论只是小小的算计,况且在我眼中那根本谈不上算计。我只是在护卫自己的爱情,哪怕手段不光明,我并不认为自己有错,也从不曾后悔和愧疚。”
东野寻说完,走出了房间,顺手锁了门。
这天晚上,他在健身室里练哑铃,打沙包,直到筋疲力竭地倒在地上。
而谷小满抱着膝坐在床上,默默流泪。
东野寻哭的时候,她再心疼,终是忍住了没掉眼泪。
但一个人的时候,怎么都忍不住。
后半夜,东野寻也颓废地坐在门外的地上,倚着门面无声无息,他万万没料到有生之年,也会不惜软禁谷小满来逼迫她就范。
可除此之外,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他想,东野文清有些话还是对的,回不去的不是他的身体健康,还有心理。
即使他清楚自己的患得患失和谷小满没多大关系,完全是他的心理问题。
但知道是一回事,可他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
他不敢让她走,尤其在她得知了他对谷立夏做过的事情之后。
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第二天,东野寻嘱咐了宋婶把谷忆情暂时带回解家。
他自己也不去事务所了。
付苏和木棉分别打过几个电话,他只说不舒服,也不想见任何人。
恰好他手头上没有着急的案子。
沈时察觉出不对劲赶过来时,他已经将谷小满关在房间三天了。
三天里,谷小满几乎没怎么进食,每次东野寻送进房间的饭菜,基本原封不动的端回去。
他们之间也没任何交流,不是单方面的不想讲话,而是两个人都不愿意开口说话。
谷小满大部分时间侧躺在床上,面朝着窗外,眼底空无一物,明显是思想放空的状态。
东野寻忽然有些害怕,轻声唤她:“云妹,云妹……”
谷小满没有反应,她安静的像橱窗里的漂亮娃娃,不会动,没有感情,也不会发出声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面对这样的她,东野寻会惶恐,但比起放她离开这栋房子,后者才是最致命的,他怕,非常怕她再也不回来,她和谷立夏一起消失了。
沈时一步一步顺着阶梯攀上来,看了眼紧锁的门,还有坐在地上一脸胡渣的东野寻,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