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在发烧呢?”唐医生皱起眉。
预料之中,她一直觉得难受,想来落水后又加重了感冒。
“之前落了水。”谷小满简单解释了句。
“那再接着打点滴吧。”唐医生说。
谷小满没异议。
她不怕打针,也不怕吃药,怎么都可以。
输液的时候,她睡了过去。
一直睡到凌晨五点才醒过来。
心里正想着,要不要去看看谷立夏,刘姨推门走进来。
“云珠,你醒了。还有没有不舒服?”刘姨捶打着酸疼的肩膀走进来。
她看起来很疲惫,精神也不太好,整个人很累的样子。
似乎一夜未睡。
谷小满这才知道谷立夏因为落水,再加上挨了一顿打,发了一晚的高烧。
“小夏一晚高烧不退,急死人了。”刘姨眉目焦躁。
她能这么说,并不是场面话,是真的担心谷立夏。
除了爷爷奶奶,刘姨是看着他们长大的,她早已经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
她是奶奶那边的一个远方亲戚,早年丧夫后,一生未改嫁。
在谷家待了二十几年了。
谷沧海曾说过,他们要为刘姨养老送终的。
如今年龄大了,也不用她做什么累活,只是帮着打理家里的琐碎事。
剩余的事情都有专门的佣人来做。
谷小满掀被下床,踩着拖鞋问:“现在退了吗?”
刘姨微微松了口气,“退了些,但还在烧。”
“那你抓紧去休息吧。我去看看。”谷小满说着往外走,想起什么又回头看着刘姨说:“对了,以后我们的事情不要告诉爸爸了。”
刘姨微微一怔,略有些愧疚的看着她。
“我们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可以自己处理。”谷小满又补充了句。
“我知道了,云珠。”刘姨叹息着点点头。
谷小满冲她轻轻一笑,转身往谷立夏房间走去。
刘姨望着她的背影,怔住良久。
谷老夫人在世的时候,经常对着她夸赞:“我的云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
她想,老夫人说得没错。
小丫头的确心地善良。
看似无情,实则有情。
从小主意就很大,对比同龄孩子道行颇深。
谷小满走进谷立夏房间,他正在睡觉,并不安稳,眉结紧锁。
她走近了,抬手覆在谷立夏额上探了探温度,也不由皱起眉心。
很明显还在发烧。
刚想撤回手,不想谷立夏睁开了眼。
“云珠,”嗓音生硬嘶哑。
“是我,哥哥。”谷小满撤回了手。
谷立夏嘴角浮起一丝虚弱的笑,盯着她看了两秒,才嘶哑着嗓子道:“爸爸说我们兄妹俩都随妈妈,仿若冷血动物……”
他话没说完,停下来深吸了口气,才继续道:“其实,他不知道,我们都是外冷内热,容易心软之人。”
谷小满闻言,不由握紧了双手。
“但是,有一点我还是随了妈妈,”他说着,深深地看了眼谷小满,吐出俩字,“自私。”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有人生来自私。
谷小满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好养着。”她撂下四个字,转身走出房间。
回到房间在露台站了会儿,朝阳正冉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