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哥哥,你对小时候的事还记得多少?”谷小满苍白着脸问。
她昨晚一夜没睡,在露台吹了一夜的冷风,绞尽脑汁冥思苦想,那些曾被她忽略的,模糊在时间里的某些记忆,又一点点浮出水面。
东野寻听后,无意识地皱眉。
细细想了一番,大概都能记得。
他点头,问:“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
“小时候我家有个保姆,你还有印象吗?”谷小满盯着他问。
“嗯,我记得很漂亮。我们几个都叫她姐姐,立夏哥好像很依赖她。我碰见过几次,他坐在那女人腿上。”东野寻说完,抬眼望住她,“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些?”
谷小满的手揪紧了被角,颤声道:“哥哥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他是不是也有平和的时候?”
东野寻恍然:“对了,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
谷小满:“什么?”
东野寻:“那保姆是被谷爷爷赶走的,当时他发了很大的脾气,好像还打了保姆。立夏哥也挨了一顿打。”
谷小满已经泪流满面。
“爷爷……不是突然病倒的,是被气病的,对吗?”她哽咽着问。
东野寻迟钝的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云珠,我也只比你大了一岁,有些事情记得并没有那么清楚,况且记忆也会出错。”
谷小满仿佛没听见他的话,自顾自地说:“我知道奶奶临终前那番话的意思了。她肯定特别不放心哥哥……”
“云珠,你究竟瞒了我什么?”东野寻隐忍着不悦,耐心询问。
谷小满含泪望着他,泪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恐怕苏晴如已经曝光照片了吧。
“哥哥,小时候被保姆长期猥—亵。”谷小满咬牙说出来。
因为太用力,她尝到了血腥味。
此刻,在东野寻眼中,女孩泪盈于睫,模样沉静柔婉,乌黑莹润的眸子,水汽翻涌。
东野寻心底猛然一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苏晴如用哥哥的照片威胁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谷小满已经涕不成声。
东野寻紧紧地握起拳头,问:“这件事欧阳瑾知道吗?”
“他应该不知道。”谷小满说。
欧阳瑾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
谷小满祈求:“你让我看看,我怕苏晴如把照片卖给媒体,寻哥哥。”
“如果真卖了,你看着只会添堵,又何必多此一举呢。”东野寻不想让她看见那些。
谷小满抹去眼泪,问:“寻哥哥,你还记得摔下山那一晚吗?”
东野寻身体莫名僵硬,他动了动嘴唇挤出俩字:“记得。”
那天晚上,谷立夏在谷沧海的嘱托下,来到了欧阳家。
东野寻被父亲关在了地下室里。
谷立夏和欧阳瑾俩人里应外合,把他解救出来。
但是,路过卧房时,他听见了一个陌生男人在讲话。
“苏晴如,别忘了,小瑾是我的儿子。”男人声调平平。
“我……我知道。”苏晴如似乎很怕那个男人。
再后来,他逃离了欧阳家,在半山腰上遇见了威风凌凌的欧阳义薄。
于是父子俩发生了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