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醒来,盛夏在朦胧间看到了床边静坐的身影。
“…小宸?”
人影沉默,握住了她的手。
盛夏蜷动着手指,摩挲着掌心修长的指节:“小宸啊……”
盛宸泄出一声叹息,躬身伏在床边将姐姐的手贴在自己的头顶。
“姐你可真是好样的。”盛宸埋脸于沾着消毒水气味的被单上,深呼吸让刺鼻的气味冲进自己的身体中:“……居然能把自己搞成这种要死不活的样子。”
盛宸说话很……过分。
像是在对待一个路边的陌生人,说着无关紧要不痛不痒的残忍。
“很快…很快就好了。”盛夏轻动掌心,摩挲着弟弟的发旋:“你剪头发了……一点都不软,硬邦邦的扎手。”
盛夏彻底睁开了双眼,甚至瞳中的朦胧浑浊也渐渐散去。
像是一觉睡醒,清醒的意识倒流回脑海中。
她视线聚焦,越过那层层迷雾叠嶂,便看到了弟弟手臂上的绷带。
“…手,你的手!”
盛宸单臂按住欲挣扎起身的人,半身虚伏在她身上:“没事,淤青。”
盛夏小心翼翼的环抱住弟弟的胳膊,清泪婆娑,自己心痛,也惹人心痛。
“我马上就走了。”盛宸轻轻的抱住她,控制着角度力道和距离,像是隔着透明的玻璃罩抱住了一个气泡般的娃娃:“姐,我受伤是因为你,但我无所谓。我之前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现在我还是那句话,你把自己玩死了,大不了我毁了自己去陪你。”
盛宸从出现到离开,不过一天的时间。
而从他离开的那一刻起,盛夏的身体状态竟然开始急速好转!
曹明远和周炀一起送盛宸回去,而曹明远接到陈翔电话的时候,盛宸刚被扶下车。
“小宸你姐姐开始恢复了!”
盛宸背对停步,片刻继续前行。
“那就好。”
周炀注视着他的背影,一时间竟是满心的酸涩感慨。
他依稀记得自己第一次见盛宸的样子。
高傲的少年保持着根骨中的清冷,不愿让人触碰,也不愿让姐姐被占有。
他不反抗,也不挣扎。
他保持着自己的态度,坚守着对姐姐的疼惜执念。
盛夏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为了姐姐坚持,为了姐姐妥协。
所以盛宸的世界其实很简单。
钢琴,姐姐。
而此刻……看着那个趔趄,却又固执不让人扶着的少年。
周炀觉得很难受。
就好像蛋还为孵化,就有人敲破蛋壳,将里面的幼崽拽了出来。
少年的世界蜕变为男人的世界。
却依旧只有两个词语。
钢琴和姐姐。
……
曹明远火速赶回医院,一进病房,就见贺子桀正在给盛夏喂营养粥。
盛夏每一口都吃的很艰难,却还是一点点都咽了下去。
“心率平稳,烧也退了。”陈翔带着几分难掩的喜色道:“之后就是身体素质的调节问题。”
王瑾莉提着保温桶进来,在门口迟疑,似是鼓足勇气后迈步而入。
“朱阿姨说盛夏可能是元气大伤,所以煮了四物汤。”她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桌上,自顾自的盛出一碗递到儿子手中换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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