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和奇花果这两点,盐贩子则都是一问三不知。
陆之远见他说话神情语态不似作假,一时间也不好判断,便让人先行将他收押起来,而后将目标锁定在了盐贩子的那个朋友身上。
那人叫吴六,年轻时候经常走南闯北,很是有一帮朋友。他也时常会弄到一些价格低廉的各地物件回来,转手卖给周围的小贩们,赚上一笔钱。这次出事的盐就是从他手中流出去的。
陆之远带人赶到了吴六的住处,却不成想吴六早已经死在了家中。
“大人,血是热的,看来人刚死没多久。”唐风检查过尸首之后取了握在吴六手上的一封染了血迹的信递给了陆之远。
陆之远接了信封,抽出里面的纸,上面的内容让他不由得眉头紧皱。
这信是以吴六的口吻写的,上面写着那批出事的盐是他误信了他人,这才害死了那么多百姓,这会深感罪孽深重,以死谢罪了。
陆之远看完信之后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的,他事先让人调查过这个吴六,年轻时候在这一带很有些名气,打架惹事更是数不胜数,如今年纪大了虽然隐退做起生意,但一直也都干的是不干不净的生意。
这样的一个人会突然因为愧疚自杀,他是不相信的。
“你怎么想的?”陆之远问道。
唐风看了眼吴六,琢磨着道,“具体的还要仵作查验过才好说。只是凭着我的经验来讲,他这个伤口应该不是自己造成的。”
陆之远点点头,他的想法和吴六是一样的。
若是自杀伤口一般由深至浅,而被人杀害则是正好相反。
仵作查验之后得出的结论和他们猜测的一样,吴六的确不是自杀的,乃是被人一刀刺死的。
杀人灭口!
这是陆之远听完仵作的结果之后脑海中的第一个反应。
吴六一死,所有的线索都断了。陆之远调查了吴六生前所有来往的亲朋,得到的消息没有一个和案子有关系。
看着桌子上衙差送上来的口供,他越看越是心烦意乱。
窗外更鼓已经三声响起,转眼已经又是一个深夜了。
陆之远从椅子上站起来,伸手打开书房的门,顿时一阵凉凉的冷意扑面而来,月光下又细细的雪花洒下来,他微微一愣,这不知不觉地已经到了冬天了。
雪花没飘多久便停下来了,他站在屋檐底下,听到吉祥小声询问,“大人您是要回房休息还是歇在书房?”
陆之远这段时间忙着案子的事情,大多数时候都是直接睡在书房,原本他今夜也打算睡在书房,可吉祥这一问他便想起来,好像有很久没见到白姨娘了。想着又忍不住生气,这个没良心的,他忙着公事没时间去找她,她就不能主动过来送个汤汤水水的嘛,至少嘘寒问暖也该来一波才对。
“去花园散散步吧。”陆大人一张脸几近融入了夜色中。
吉祥偷看了一眼,吓得赶紧低下了头,心想着,诶呀,真是好吓人啊,大人最近肯定是为了案子没少忧心,瞧瞧这脸色真是一脸的威严正气。
虽然作为贴身小厮应该坚决听主子的话没错,可吉祥看了看这黑黢黢的夜色,他实在不知道陆大人哪里来的雅兴,这个时候去花园看什么。
略微一愣神的功夫,陆之远已经迈着步子走了一段距离了,吉祥一看忙小跑着几步追了上去。
夜风凉凉,吹在人的身上忍不住哆嗦。
陆之远目光深深的看着前面某个位置,神色凝重不知道想些什么。
吉祥心想,瞧瞧他们大人,这么晚了还一心想着案子呢,真是个好官啊。他心里刚刚竖起了个大拇指,那边就听到陆大人开口了,“你说白姨娘这会睡没睡?”
“应该睡了吧,白姨娘那边一般不到亥时就歇下了。”吉祥回道。
“嗯。”陆之远这个音节过了很久才响起来。
又站了会,吉祥两腿冻得都有些站不稳的时候,他听到陆大人开口了,“回吧。”
虽然就短短两个字,但从陆大人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透着股子委屈,对,没错就是委屈。
吉祥,“......”说好的忧国忧民呢,您这个时候想着白姨娘一个小小的女人合适吗!
陆之远,“......”本官这一个多月都没见到自个的女人了,还不让人想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