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着神问:“你把他弄来干什么?”
“送你的礼物。”霍佑伸微微偏过头,看了眼地上痛苦哀嚎的周明,然后直接走过来,也不管我愿不愿意,直接就把刀子强行塞在了我手中。
我低头看眼明晃晃的军刺,虽然只有七厘米左右,但锋利的刃口薄的像纸片,能看得出来是把上好的军刺。
抬起眼,我哼唧一声:“还礼物?这礼物我是能吃还是能用?还有,你对他干什么了,怎么吓成了这副样子。”语落,我手一指,指向周明。
在几声求死的讯号发出之后,被捆得像只猪的周明努力缩起了膝盖,把自己卷成了一只大虾,肩膀严重地抖动着,像是崩溃到了极点。
虽然他身上伤口很多,可我隐隐觉得,会让周明如此崩溃的原因绝对不是这些伤,这里头八成另有隐情。
霍佑伸在我的印象中是个极其爱穿正装的男人,哪怕是在炎热的夏季,他要么穿衬衫西裤,要么就是薄款西装。手腕上带着价值不菲的手表,连金属袖口都时不时更换款式,假设把他拍进照片里,只凭静态的样貌和气质绝对会是大多数女生所崇拜的类型。
他勾起嘴角,淡淡一笑:“我没做什么。只是花了点心思去问候了下他老家的父母。”
寥寥数语,我的汗毛就唰得立了起来。
回想以前,周明和我初初在一起时,其实相当的努力和上进。所以才在三年时间里在职场上打拼出一席之地。
可因为路悠看上了他,所以让我这个周明想要结婚的对象给他带了顶大绿帽,于是失望受挫的他在面包和爱情里选择了面包。可选择面包的人生往往也是有代价的,他并不喜欢路悠,家庭背景悬殊的原因肯定让他在路家过得也不是那么有尊严。为了守住面包只能和路家同一阵线。又因为对我的一丝丝不甘而几次三番地一边用言语羞辱我,一边又迫切想要得到我。所以周明的心理转变是有迹可循的。
然而现在,一个和我几乎没有交情,只见过几次面的男人突然间把周明绑到了我面前,又把可以伤人的利刃送到我手里,甚至去骚扰周明的家人。
为了什么?
只是为了让我出气吗?
说真的,连面对赵飞时我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恐惧。
霍佑伸却还是挂着笑弧,声音温润地说:“动手,一会芳芳回来看见了不好,会吓着她。”
我强装镇定,冷笑了几声,把军刺握在手里扬了扬:“呵!我为什么要拿刀捅他?我有病吗?再说那天的事,你不已经教训过他了?这么兴师动众的有必要?”
霍佑伸说:“对象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需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个狠心的女人,到底能不能在接下来危险的局面里活下去。”
平和的调子竟跟榔头似的敲打在心。
原来他只是挑了个最他认为最没用的男人给我练手。
我嘴上也不留情了,讽着道:“我狠不狠好像不需要和你证明,你既然这么希望今天见点血……”我朝他勾勾手指说:“要不你让我捅一刀玩玩。但前提是我不需要负什么责。要是你答应,这七厘米的军刺我全攮你肚里!”
霍佑伸听笑了,嘴角的弧度更是温和,他朝前走了一步,立在我面前也讽着说:“明明是只兔子,装什么狼?”
我呵呵一声,反他的话说:“那你呢?明明是只狼,装什么兔子?”
“兔子?”霍佑伸嘴角的笑容丝丝缕缕地落下。
突然间,一条手臂向我伸来,直接从我手里夺回了那把军刺,腰一弯,把方才从周明嘴里拿下的布团塞回他嘴里,然后一手揪住周明的头发,一手刷刷刷几下快速攮在周明腹部。
我在一旁看呆了。
汗液瞬间从每一个毛孔里快速冒出来。
我一把捂住自己的嘴,视线中霍佑伸的动作冷硬且果断,但周明的眼睛瞪得巨大,仿佛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直接掉出来。
我的腿儿有些发软,整张脸都木了。
和以往的血腥场面不同,这次给我的震撼实在太大。
霍佑伸虽然只给了我一个背影,但他出手如此快速,比阿临那时候捅周明的速度更快,力度更大,就像把人当成了一团猪肉在戳,这种残忍行径和冷漠和以往两帮人打打架骂骂嘴完全不同。
我居然连一句劝阻的话都没有说。
不是因为我痛恨周明到了想看他死的地步,而是我当时真的傻了,大脑是空白的。
周明没有动静了,我甚至觉得他差不多被攮死了。
地上一大滩血,霍佑伸的手上也全是血。
他背着身问了我一句:“我是兔子,还是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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