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想都能知道她找我干什么。
与其让她先向我开口,我觉得还是自己把握话语的主动权更好,给她飞去一个白眼后,掰着自己的手指头说:“又是为了你那继女来的?啧啧,我在你心里是不是特有本事啊?不仅仅能让孙建国要了你‘女儿’,还能让孙霆均把那小婊子打流产。蒋凤英啊,你想护着路家人我也不拦着,但别老再我面前晃,我现在瞧你,是怎么瞧怎么恶心。今天有什么话,最好一股脑儿的全解决了,以后我不想看见你。”
蒋凤英笑了笑,然后就拿起菜单,麻溜地点上几个菜把站在一旁的服务员给支走。
她垂个头不看我,嘴角一挑道:“我想你也猜到了,但也有别的事。”
我的胃里顿时起阵恶心,这女人还真是孜孜不倦的为路家操劳。我甚至到今天还搞不明白一对亲母女哪怕感情已经被时间彻底冲淡,照理说也不该搞成今天这个样子。
“说,接下去你来讲,我听着。”我牙齿咬了咬,驾着腿儿和个女流氓似的轻轻抖动,露出特不耐烦的样子。
蒋凤英喝了口餐前茶水,条理清晰地说:“看的出来孙霆均很喜欢你。未来的孙家肯定也是孙霆均说了算。一口价吧,想要多少钱你才肯在我面前消失?只要价钱在路上,我都会想办法给你凑齐。你带着钱,随便去哪都行。别觉得姓商的会是你的依靠,现在很多人都想要他完蛋,你早点离开他才是你最正确的选择,免得以后跟着吃苦。”
在我感情的动荡期,是真听不得任何挑拨了。我故作无谓地笑笑:“哎呦喂,我以为你在路家这些年早该精明出水儿来了,现在怎么还同我说这么脑残的话?不是我吹牛,如果我想要钱,多的是人巴巴给我送来。商临也好,孙霆均也好,或者是别的男人。就凭你给我的这张脸,花心思骗点钱来,难吗?你给我钱?呵呵呵,你能给我多少?”
我的手指甲刮擦过桌面,留下一道刺耳的声响。
“你想要多少?”
我深吸口气说:“蒋凤英,你现在这么有本事了?还真像个人物。可你要真这么牛逼,那时候赵启久怎么不和老婆离婚娶你呀?说穿了,你是运气好后来才在路锋那上了次位,我可看不起你。”
“你知道赵启久了?”蒋凤英的声音露出一丝丝惊恐。
我抬起头,像个恶魔一样冲她笑:“没想到吧,我全知道了。在这个盛产流氓和婊子的年代,流氓和婊子凑成了一对,然后有了我这个不被亲生父母疼爱的孽种!你说我好不容易我找到个自己稀罕点的男人,你这个当妈的却让我离开他?要我离开北京?送你一个字,滚!”
蒋凤英自然是没有滚蛋,她赖在原位上,扯掉了自己脸皮子上最后的一道遮掩,突然剑拔弩张地对我说:“你不听我的话,说不定会死在北京。”
我把整个上半身都凑向她,挂上了毫无瑕疵地冷笑:“给钱的招数不成功,现在来走威胁路线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你上赶着非给我送钱……”我把手向她一摊:“拿来啊。我正好想给我男人买几件名牌衣裳,在一起这么久,也没送过他什么礼物,就当你这个不称职的丈母娘的心意了。”
蒋凤英差点给我气疯,这时候菜无数上来,她抽出了一叠人民币放在桌上,只留下句:“该说的我都说了,想明白了随时来找我拿钱。”
我摆摆手:“别,我不会来找你的。你老人家以后也别给我打电话,像你这种丧门星待在路锋眼皮子底下才最合适。”
蒋凤英回头看我一眼,有些愤怒地点点头:“不信我的话,等你吃亏的时候别哭!”
“出去!”我指着门,手指一直到门关上才渐渐垂下来。
为什么周围形形色色的人,频频向我们夫妻伸出罪恶的双手。谁又知道,就是看上去如此坚不可摧的我,心里最深处的愿望也不过是平常人的那些琐碎。如果还有选择,我又怎么会以恨的方式去记住一个人的名字。
掏出手机给商临去了个电话,没多久他推门进来,瞧瞧我,再瞧瞧一桌子的菜,没什么言语。
他直接走过来,眼睛像是扫描器一样扫着我的脸,确定我没亏上才在我身边坐了下。
他夹了一块菜刚放到嘴边就一下丢进碗里,特别暴躁地问:“这么不想和我待在一块?自己跑出来干什么?”
也是因为担心,他有点急火攻心,语气显得粗糙了点儿。
我这心里连续憋了好几股鸟气,这种语气一入耳,我直接把筷子往桌上啪的一放,直瞪着他:“你凶什么?今天下午我就是特别气闷,特别不想和你待一块不行吗?”
只要一想到他睡着时拉着我的手喊十一别走,我就恨不得一巴掌扇他练上去。一直以来,我的眼里真的只有他,当爱慕者靠近时,我每次都会第一时间向别人宣誓自己坚决的态度。可他呢?给了我源源不断的嫉妒和醋意。就连睡觉的时候都屡屡精神出轨。
是他让拿得起放得下的我有了一颗趋于动荡的心。
包间里,灯光从他墨色的头发擦过,留下一片光亮。
他听到我的这番话,目光微微闪动,随即转为骇人的凶狠问着:“只是今天下午不想待,还是以后也不想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