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
朝颜咬牙兑换了一颗,这种丹药兑换了,总不亏的。只是得找个机会送给褚经年才是……
朝颜问道:“这些丹药,我能自己制作吗?”每次都要花一千点好心疼。
系统道:“除非宿主完成相对应的隐藏任务,获得药方,不然是没办法做到的。”
得,所谓的隐藏任务,就是等你触发了以后才知道。而且隐藏任务那么多,未必能触发到想要的,只能全凭运气了。
……
在手头安置退伍士兵的事情暂且告一段落以后,朝颜可算是有时间同岳照琴见面。
还不到半年的时间,岳照琴让她感觉变化了不少,整个人都成熟了不少。只是她冲着她微笑的时候,依旧是过去她所熟悉的岳照琴,带着倔强。
“我原本以为会有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你呢。”
朝颜扫了一眼,发现岳照琴身边的两个丫鬟皆是眼生的,岳照琴同她们也是淡淡的样子,心中多少有了猜测:只怕这两个丫鬟是她那继母送到她身边来的。
岳照琴道:“这两个姐姐是母亲担心我受委屈,特地派来照顾我的。”她介绍了一下,身着绿衣的叫碧禾,身着湘色裙子的叫做坠儿。
朝颜故作不解说道:“你作为岳家嫡出大小姐,在自己的家中,难不成还会受到委屈不成?”
岳照琴听到她含沙射影的话,脸上笑意加深,“母亲也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
坠儿说道:“夫人最疼爱小姐了,小姐所用的皆是府里最好的,胜过二小姐一筹呢。”
朝颜瞥了她一眼,说道:“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嫡出和继室所出的嫡女,原本就存在差距,我并不能认为这种天经地义的事情,有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难不成你们家的规矩同别家不同?”
朝颜的一席话,说的那坠儿脸带不忿,偏偏她字字句句在理,让她反驳无能。
朝颜勾起了嘲讽的弧度,“我原本以为侯夫人身边所出的丫鬟,规矩应该比我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好得多,却没想到还不如我呢,在主子说话的时候,丫鬟倒能插嘴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才是主子呢。”
岳照琴听着好友刀子似的声音,知道好友是在给她出气,又是好笑,又是感动。
她淡淡地瞥了坠儿一眼,“看来我身份不够,使唤不起你,既然如此,你还是重新回到母亲身边伺候吧。”
坠儿听到她这话,身子不住地颤抖了起来。夫人将她派来小姐身边,主要便是为了监视。倘若她因为这种理由而被退换回去,只怕要被夫人扒一层皮。
她脚一软,跪了下来,正要求饶。碧禾已经手疾地捂住了她的嘴巴,冲着朝颜和岳照琴说道:“坠儿今天睡昏了头,奴婢还是带她出去清醒一下吧。”
然后就将坠儿拖了出去。
她们两人一走,屋里便只剩下她们两个。朝颜也能说出心里话,“你在家里也不容易……当时是你这位嫡母设计你被拐卖的吗?”
在好友面前,岳照琴也卸下了自己的伪装,冷冷道:“自然是她,只可惜我抓不到她的把柄。我先前服侍的丫鬟,也被她以没看顾我作为理由发卖了出去。”
那几个都是从小陪伴她的丫鬟……想到这里,岳照琴更是恨得牙痒痒的。尽管她回京后,重新将这些丫鬟给买了回来,只是却不能跟在她身边伺候,只能让她们呆在她的庄子上。
岳照琴说道:“不过这次回京,我也给了他们没脸。我小舅舅同我一起过来,直接要回了我娘的嫁妆。岳家真是令我作呕,一方面以自己侯门身份自豪,看不起我娘皇商出身,一方面又用我娘的嫁妆来维持他们的体面。小舅舅直接威胁他们,若是不交出嫁妆,便直接将这事捅得全京城都知道。岳家没法,只能乖乖地变卖田地,凑齐了那些卖掉的东西。”
从岳照琴一口一个岳家,便知道她对于这个家一点感情都没有。
“我爹也是可笑,还一副慈父的姿态,说我年纪小,不会打理产业,想帮我保管那倒流香的分成呢。我直接说那些我都让外祖母帮我保管了。我祖母看上去倒是疼爱我,但我心里清楚,她不过是因为家里的管家权都落在了我嫡母手中,想要夺回来,这才对我好,想利用我当她手中的枪呢。”
朝颜有些心疼岳照琴,有这样算计她财产的一干亲人。
她叮嘱道:“你现在有倒流香的分红,还有你娘的嫁妆,可得小心你嫡母使出什么下三滥手段来夺了你的东西。比如坏你清白什么的……”
她将前世小说电视剧看过的各种陷害手法都说了出来。这位岳夫人都能做出将照琴拐卖给傻子做妻子这种事,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岳照琴点头,“我知道,小舅舅也送了丫鬟和嬷嬷在我身边。”
朝颜道:“那坠儿倒是好打发,碧禾心思要深沉不少。”而且还知进退。
岳照琴忽的露出了有些得意的笑容,朝颜灵光一闪,“你收服她了?”
岳照琴点头,“碧禾同我倒是有些同病相怜。她也是生母早逝,父亲续娶了填房。只是碧禾聪明,在人前一副孝顺父亲母亲的模样,她那嫡母若是苛待她,就要被口水淹死,所以面上同她关系倒是热络。我那嫡母便以为那些亲人于她而言十分重要,拿捏着他们的卖身契让碧禾为她做事。”
朝颜明白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双面间谍吧。”
岳照琴也不愿说太多这些糟心的事情让她烦心,转而说起了一些京城的事情。
“过两天,咱们两个一起出去逛逛。”
朝颜看她眉飞色舞的模样,不忍拒绝,点头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岳照琴拉着她去京城中好些有名的店铺买东西,而且还都是她结账,不肯让朝颜出钱。
按照她的说法是,反正这些东西都是记在公账上,朝颜多帮她花一点,就当做是帮她出气了。
京城的首饰比起泰州的要更华贵大气一些,朝颜给全家按照喜好都挑选好了礼物,莲子和余柑也给他们买了一对的金戒指。
最后还是岳照琴在京城的好友生日,停止了这撒钱之旅。岳照琴倒是想带朝颜一起去,也让她多认识一些人,朝颜还是拒绝了。她在京城中也带不了几天,即使认识了她们,也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已。感情本来就是需要培养的。
岳照琴见她态度坚决,也就任由她了。
朝颜在京城呆的时间也够长了,该回到京山县了。京城再好,终究不是她的根。
她同岳照琴分开后,回到褚府。褚家的门房递过来一张请帖,说是给她的。
朝颜有些惊讶,看了看帖子,却是吴家送来的请帖。
吴家是京城有名的皇商,宫里的嫔妃娘娘所用的都是他家的胭脂。她和吴家明明没有交情,吴家怎么送帖子给她了?
朝颜忽的想起了一件事,原本那个京山县的吴老爷吴松,似乎就是吴家的庶子吧。而岳照琴当时差点被迫嫁给吴松的傻儿子吴宝。
她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这吴家邀请的是她,只怕是冲着好友照琴来的。吴家就算是皇商,也不敢同侯府嫡小姐作对,除非有人指使他们。而这指示者呼之欲出,除了岳照琴的嫡母,只怕也没有别人了。
锦绣看了帖子,不知其中内情,说道:“姑娘若是不喜,直接拒绝了便是。”
朝颜放下帖子,嘴角的笑容温柔无害,“去看看也无妨。”
锦绣道:“姑娘背后可是咱们侯府,想来吴家也不敢对您不敬。”
……
正如同锦绣所说的那般,因为褚经年明摆着给她撑腰,吴家上上下下,对待她是恭敬的不行。
吴家小姐也是亲亲热热的样子,还请朝颜欣赏了她珍藏的字画。
在吴家度过了还算愉快的半天后,吴家小姐吴芷君才吞吞吐吐地吐露出了来意,“我听闻顾姑娘因为帮了岳家小姐的缘故,两人交情很是不错。”
朝颜点头,拿出早就串通好的说辞,“说来也巧,当时我正好和我表姐一起挖莲藕,结果恰好遇到她不小心掉入水里,我就将她给救了起来。”
吴芷君似乎没想到这个答案,怔了一下,才问道:“不是在你们京山县那边的吴家同她相见的吗?”
朝颜可算是明白了吴芷君的来意,只怕是想要将岳照琴被拐卖的那段历史揪出,好利用这点来抹黑她的名声。
她状似惊讶地瞪大眼睛,“这是谁同你说的?照琴好端端的,怎么会去吴家?”
“说起那个吴家,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平素吴夫人看上去倒是慈眉善目的样子,却没想到拐卖了好人家的女儿要给她儿子糟蹋。我也是见过那位被拐卖的姑娘,的确生得好相貌。听闻她后来逃了出来,可见老天保佑呢。”
吴芷君的脸色有些挂不住,说道:“保不齐那吴夫人也是被瞒在鼓里。”
朝颜道:“县太爷明察秋毫,已经将整个事都断得明明白白的,那吴夫人也认罪了,可见这事是真的。虽然她儿子可怜,却也不是她糟蹋好人家姑娘的理由。这世上的可怜人那么多,哪个像她那般做了?说到底就是心术不正,吴家后来落败还真是报应。”
朝颜故意说吴家的坏话,从纵容妻妾导致嫡子出事的吴老爷喷到心肠狠毒的吴夫人,说得吴芷君脸色僵硬。
吴芷君想要打断她的话,却找不到打断的机会,她总不能告诉朝颜,她口中那恶有恶报的吴老爷是她庶出的叔叔。
朝颜说的累了,才停下来,对她微微一笑,“抱歉,我这个人有些心直口快,你别见怪。”
吴芷君努力将话题重新扯到岳照琴身上,说道:“说起来,那吴家有几个下人因缘巧合之下,来我家服侍。他们随我去参加宴席,恰好见到岳家小姐,说岳家小姐同原本差点嫁给吴宝的那姑娘生得一模一样。我有些好奇,这才想要问你。”
朝颜脸色一寒,说道:“这些人真真可恨,一张嘴便想要败坏人家侯门小姐的名声,实在可恶。这样的刁奴可不能留在身边,今天他们可以抹黑照琴,只怕明日抹黑的便是吴小姐了。”
吴芷君说道:“是吗?我看他们不像是会说谎的样子。”
“他们明知吴夫人做出那等恶事,却同流合污,可见不是好的。这样的恶奴,嘴里的话哪里有可信度。”朝颜故意用疑惑的眼神看吴芷君,“吴小姐似乎很希望那人是照琴的样子,我倒不知照琴究竟是怎么得罪你了,竟让你这样想方设法地要陷害她?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心肠狠毒的人!”
“照琴是我的好友,我不可能昧着良心做这种事。道不同不相为谋,吴小姐好自为之吧。”
说罢,她站起身,不愿再同吴芷君说话,甩袖离开,对吴芷君焦急的辩解声充耳不闻。
朝颜并不担心吴家会找到什么证据,当时于东宇早就打点过关系,将关于岳照琴的事情都给抹平了。即使是京山县那边的供词上,被拐卖的也只是浔州的一个姑娘,而不是岳照琴。
说起来,吴家和岳照琴的嫡母,不也是因为找不到其他的证据,才想要从她这边寻找突破口。只是他们没想到朝颜对他们十分提防,说话行事都滴水不漏,不留下任何的把柄。
她装作怒气冲冲的样子,从吴家出来,上马车的时候,更是大声说道:“像这等心思卑劣的人家,以后我再不会登门了。”
吴家倒是想留下她好好解释,只是朝颜却没给他们这个机会,褚家的护卫更是护在她前面,一副他们敢轻举妄动,就别怪他们不客气的样子。吴家没有胆子对侯府的侍卫出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朝颜所坐的马车离开了。
等进了马车,朝颜原本的怒气从脸上消失,只是神情有些凝重。
锦绣问道:“姑娘,要不要去通知岳姑娘一声?”
朝颜点点头,“派人同她说一下这事。”她眼睛微微眯起,“顺便将流言传出去:就说吴家想要败坏照琴的名声,甚至想收买我,而我不屑与他们同流合污。”
不然她就不会在门口故意喊那么大声,就是为了造势。
锦绣颔首道:“岳小姐真是可怜,有这样恨不得将她踩在泥里的嫡母。”
锦绣多少也知道岳照琴的事情,不免有些同情起她。
朝颜道:“夜路走多了,总是会见到鬼的。”
……
褚家的行动还是很快的,只是当天晚上,关于吴家试图败坏岳照琴名声的事情就传得大街小巷都知道,速度之快让朝颜不由感慨权势的力量。
这一波舆论战来得如此之快,打得吴家措手不及,来不及想出解决的法子,就已经闹得全程沸沸扬扬的。
吴家的当家夫人是那位岳白氏的庶姐,大家自然想到了岳白氏身上,纷纷猜测,这是岳白氏容不下嫡长女,这才使出这样的阴谋诡计。
岳照琴更是在人前放出话:她宁愿出家遁入空门,也绝不嫁到吴家。还直接对岳白氏说,若是容不下她,直接一条白绫给她便是,何必使出这样阴毒的计谋。
这样的声明,直接将岳白氏驾到了风口浪尖上。就连岳白氏先前苛待嫡女的一些事也被牵扯了出来。
即使岳照琴他父亲对自己的大女儿没有所谓的父爱之情,但岳照琴是作为他的嫡长女,最少也该联姻后门贵族,发挥起她最大的价值,而不是被败坏名声便宜了一个皇商庶子的傻瓜儿子。尤其是岳白氏根本不曾同他商议过这事,更是让他愤怒不已。
岳清因为这事,对自己的妻子很是不满,让妻子先到佛堂去反省一段时间,也算是躲一下外面的风头。至于岳白氏的管家权,则被岳老夫人趁机接下,等她从小佛堂出来,想要重新夺回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朝颜决定帮忙推波助澜一把,直接将乌鸦嘴的技能用在岳白氏身上。
于是当天晚上,岳白氏便被自己佛堂的观音像给砸破了头,佛像的角更是戳到了她的眼睛,让她直接瞎了一只眼。
这事传出后,大家纷纷表示是观音都看不下去了,这才施加了惩戒。吴家也没讨得了好,岳家恼怒他们的做法,直接用权势打压起吴家。吴家先前一些欺男霸女的事情也被揭出,吴家皇商的名头直接被夺走,一些罪行严重的族人更是入了牢房。
其他富商见状,可没有要雪中送炭的想法,像是嗅到了血味的鲨鱼一样蜂拥而上,好分一杯羹。不过短短几天,吴家的产业便缩水到原本的两成。再加上没了皇商的名头,名声恶了不少,今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熬。
朝颜看了一场好戏后,也知道自己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只是……
她看着骑着高头骏马,后面还跟着好几个装着行礼的马车的岳照琴,眉毛不由挑了挑,这架势,可不像是要来送别的啊。
阳光下,岳照琴的笑容十分明媚:“朝颜,我跟着你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