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间,我不希望有男性进去。”
繁音只得说:“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我便说:“那我自己上去吧。”这家是正经人家。
我一走出楼梯便看到了念念,她站在走廊里,个头又高了不少,但胳膊腿却更细了,看上去就像是一只长腿的鹤。她的风格倒是正常多了,不像前几年总是喜欢穿黑的,带骷髅头的衣服。
小女孩打开一间客房门让我们进去,她出去后,我和念念两人对坐着,面面相觑很久,我才问:“你怎么离家出走了?”
她神色有些古怪,也不说话。
我被她这表情弄得有点怕:“你是因为妈妈的事离家出走,还是你自己出了什么状况?”
她立刻就说:“我才没有状况。”
“那你是为我的事?”
她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最后才说:“说了你又要骂我。”
“你说吧。”我大致猜测到,准又是希望我跟爸爸在一起给她和妹妹一个家那一套,以她一贯的态度,肯定还会说她爸爸只是希望我能回去,目的是好的,就算手段是坏的也没有关系。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那你先担保不会骂我。”
“你什么时候怕过我骂你?”
她说:“我怕你生气嘛。”
“放心吧。”我知道她的意思:“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更不会出事故。”
她这才开口:“那天爷爷给你打电话,我都听到了。我知道我爸爸这样很过分,但我还是希望你跟他复婚。”
我问:“为什么呢?”
“因为你没有其他选择了,”她说:“下半生要怎么过呢?你的身体又是这样子。我爸爸可以养着你,让你在家里好好地养身体。给外公做事真是一点也不好,你这么辛苦,都没空睡觉,他最终还这样对你。”
我很诧异,却没有说话。
她真的长大了,这些话可比我以为的那些中听太多。
她说:“虽然我爸爸这样很可恶,但你原谅他吧,我希望你回来,妹妹肯定也是。”
我问:“那你想过,也许等我回来,他还会像以前那样对我么?”
“如果他会的话,你不回来又有什么用呢?”她说:“还是会那样对你呀,你没有办法反抗了。”
我说:“这就是我觉得他可恶的原因。”
她默了默,问:“那你现在想怎么办?”
“想你回家。”我说:“然后希望你不要再做这种事。”
她说:“我这么做是希望你能回来,虽然我爷爷那么说,但你不要理他,我爸爸说没关系的,我爷爷想说什么是他自己的事,不理他就对了。”
我问:“你整天没有别的事做么?”
她脸上露出不快,抿了抿嘴。她和繁音一样,不喜欢被反抗,哪怕那个人是我。
“你爸爸所做的这件事之所以令我生气,是因为他在用他认为的‘正确’强迫我,我是一个成年人,不是一个木偶,我不想任人摆布,为了我好并不是不尊重我的借口。”我说:“你刚刚的那些话和你爸爸的做法几乎是一样的,这些话让我很难过。我愿意把我的健康献给什么是我自己的事,你可以提出你的建议,但用离家出走这样的情感绑架方式就太过分了。”
她说:“可是妈妈,是你自己中了我爸爸的圈套吧?”
“……嗯。”
“难道这不算是你能力不足吗?”她问:“如果有足够的能力,就不会中我爸爸的圈套了。”
“这算。”我说:“但这也不代表我就要心甘情愿地去复婚。”
她还真是遗传了繁音那理性又利己的逻辑,“你不复婚又能怎样呢?没有别的选择了呀。”
我说:“这是我的事,我今天来的目的是希望你回家,然后不要再这样做了。”
“我回家之后你要怎么办呢?”显然,这才多久不见,她又掌握了新的技能,不再直截了当地表达意图了。
“回去继续交接工作。”
“然后就回来跟我爸爸复婚吗?”
“我需要考虑。”
“那我不要回家。”她说:“等你决定要复婚我再回家好了。”
我想了想,说:“念念上次只是装的对不对?”
她一愣,问:“什么?”
“说是觉得妈妈不在乎你了,其实只是装的。”我问:“是爸爸教你的吗?”
她生气了,又委屈:“妈妈!你怎么这样说我!”
“因为你好像从来都不理解妈妈哪怕一点点。”为免她将来一直掺和,长痛不如短痛,我解开了衣领,说:“你看,妈妈从来都没有给你看过。这些都是你爸爸发病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