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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的视线再度驻留在前方的芙儿姑娘身上,她定住心神,沉吟起来。
这刻攀登“高地山岗”,芙儿姑娘“带着路”,因为其身子极小,仅尺余长,钟无艳看见她尚且不易,又要紧紧跟随她步伐,又要时刻提防周遭嘈杂的环境,防备野兽偷袭,属实心累又身累……故,跟随芙儿姑娘“浑闯”的兴致实在不高。
却说芙儿,她听见后头钟无艳的喊叫,身子一扭,转过脑袋来,口气颇嚣张地道:“接下来你们要自己找‘出口’么?呵!你们以为离开寒池了,就万事大吉了?以为来到这山谷就可自动辨别方向、自行离开了?告诉你们,特别是你,钟无艳,若你们不跟着我走,只会死在这里面!”
“……”钟无艳一阵无语,被芙儿呛得是哑口无言。
倒不是她被芙儿姑娘恐吓到了,而是,芙儿姑娘这种“嘴脸”,不知怎的,给了她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很像初接触时的红皮十二子们,也是这般——“强行热心肠”,虽态度略有不同,但本质上实在“神似”。
难道……她心中霎时腹黑地推测起来,难道这芙儿姑娘跟小五它们一样,亦是想利用她们这一行人达成一个什么目的。故,才用这种“重话”,“强行热心肠”,叫他们跟随她节奏,好使他们这行人越陷越深,直至不可回头!
若真如此,那芙儿姑娘想达成一个什么目的?
霎时,她对此高度好奇起来,当然,亦保持着必要的警惕!同时心中一边推理着——芙儿姑娘总不会也跟那红皮十二子一样,也是要找个什么东西去沉睡吧?若是,接下来,在这嘈杂山岗,那芙儿姑娘要带她们去探的,会否是揭开此间一系列谜团的另一线索?
钟无艳霎时回忆起来,今时一路探险,冰层地宫、冰川通道、露天杞柳园子、白昼梅花坳、藤蔓地宫、寒池等,每走过一个地方,她心中的困惑就加重一层,实在是有太多太多不解了,可说,急需新线索抽丝剥茧,理顺思路。而眼下看,跟芙儿姑娘而去,怕真是一捷径!
她当即装作闷闷不乐地“嗯”一声,不多言了,做计划等芙儿姑娘自行解释,暴露出更多线索。
钟无艳一时缄口不言了。可这时,她的那些属下们却叽叽喳喳议论起来。讨论一阵,他们散开了,其中,马红走出人群,第一时间朝钟无艳靠近过来。
只听马红道:“特使啊,这芙儿姑娘放肆得很,也怪得很,要我说,不如我们别搭理她了,至了这山岗,我们自可辨别方位,还用得她在这指手画脚么……”
上官仙仙也道:“是啊,特使,我觉着她真挺怪的,而且说话也冲,目中无人!我们是不是思考一番,做别的选择?我不信,我们不跟着她走,就真的会像她说得那样‘死在这里面’,她明显是在虚张声势,不知甚么目的哩……”
钟无艳心道,看来,芙儿姑娘那“臭脾气”没伤到她却扰到马红等人了,眼下怕是得赶紧安抚一番“躁动”的下属们。
当即,她淡淡一笑,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道:“哈,大家先别紧张……瞧你们,一个两个,一只小小的河蚌精就把你们都弄得这样愤愤不平的了,你们仔细想下,是否有损身份,实在有失水准哪……依我看,不论这芙儿是甚目的,我们大可兵行险招,且走且看,看她到底什么目的,说不定会有大收获哩。其实,坦率说,自离开了寒池,我一开始进入这峡谷,也有带着你们离去,自行决断的心意,可这刻,我改变主意了。我觉着,还是暂跟着芙儿行动比较好,至少她貌似很熟悉这里啊!”
“可是特使,我们这样未免太不自主了,有点被动啊!全都是跟着她的节奏走,若是她将我们带入燕国深度腹地呢?特使,你想过这个问题没有?”马红不安地道。
钟无艳摇头:“马红啊,你这话其实说到了点上,然而,你细想想,我们走了这么远,暗闯了这许多地方,你以为,我们还没进入燕国腹地么?恕我直言,现下,我们恐怕早已离开离城而探险进入了不知道燕国的哪座城池秘境中!”
“啊。特使,那怎办?不知道军中对我们的失踪,得着急成什么样了哩。”上官仙仙忧心不已。
钟无艳道:“仙仙,我要纠正你一点,我们可不是失踪,来燕境探险,我们可是打了报告的,只是没等来太子批复而已,太子也晓得是我在带领你们行动。他即便忧心,也不是完全心里没数。故,我们切不可自己扰自己,自乱阵脚。接下来,我打算是这样的,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则,我们只能一路探去啦!况且,眼下有这芙儿引路,虽敌友难分,到底是一线机会!另,我要郑重提醒你、提醒大家,都不要忘记,此番我们齐国和燕国大战在即,或许,已然开战……我们既已潜入燕境,只能一往无前勇敢探下去!往好了想,等我们脱离这一系列秘境重回‘人间’了,说不定那时我田齐已攻下燕国十城了哩!那时我们再与太子大军汇合,将是无上荣耀!”
她这一番稳定军心之言,既有理有据又慷慨激昂,上官仙仙等人听了,个个热血沸腾。
马红道:“哈,特使,听你这一分析。我田齐极可能真的已跟大燕战斗起来了哩!”
上官仙仙道:“是啊是啊,特使,若真是这般,嘿嘿,则我们等于以暗中探秘十城之功,于前线沙场浴血,助此战役一臂之力哩,确是无上荣耀!”
“正是如此!”钟无艳微微一笑,点点头。
当即众人不再聒噪,安安分分和钟无艳一起,跟在芙儿身后,朝嘈杂山岗上峰继续攀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