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却怎么都寻不见那一丝虚弱的微鸣。
我开始变得心烦意乱,甚至有些害怕,内心的恐惧在无限的蔓延着,可我却不知道在害怕些什么。
我看到了站在他斜后方的眉头紧皱的胡嘉铭,他叹了口气,用力的将我和傅瑾陌拉开,呜咽着说:“陆舒,阿陌的确是吃了不少苦,还受了不少刺激,我赶过去的时候,他都快要失去求生意志打算随着那个孩子去了,等我讲明事实将他带回来之后,他第一时间又要来看你,但是现在,我认为他的身体拖不得,还是医病比较重要。”
我懂,我都懂,我的手被迫的从傅瑾陌身上被扒开,傅瑾陌被带去另一个房间,我也紧随着跟了过去,数个医生鱼贯而入,我想进去却被胡嘉铭给拦住了,我怔怔的站在门口,还是照顾我的周医生看不过去,搬了张椅子过来给我坐着。
我不知道房间的门被关了多久,我又被拦在门外多久,最后我因为劳累过度和虚弱过度终于睡了过去。
这些难以言说的情绪快要把我压垮了,我就像沉溺在一片汪洋里,周围全都是冰冷的水,我摸不到也看不到世界的尽头,也触不到我熟悉的他,这样惘然若失的感觉,很不好。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没有傅瑾陌,没有胡嘉铭,没有高子俊也没有江媛希,更没有梁锦凡那个大头鬼,没有任何我熟悉的人,周围所有的一切全都是陌生的,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到这里,甚至有种被所有人抛弃的感觉。
我的周围全都是树木,上学时候那种高大的梧桐树,我走在这样一条林荫的小道上,地上铺满了泛黄的树叶,半点都看不到地面。在这条小道的尽头,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很熟悉,却说不清那是谁,总觉得那个人像是在等我,因为他始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走了几步想要追上去,我踩在这些已经半枯的叶子上发出沙沙的响声,让我奇怪的是,不管我走多少步,那个人似乎永远离我有那么一段距离,半分都没有减少。我永远都追不上他,他也不会停下来等我,我开始心烦意乱,不由自主的开始加快了脚步,因为看不到他的脸,让我愈发的好奇了,我甚至开始小跑了起来。
我跑了很久,脚步也越来越快,但让我恐惧的是,我和他之间永远是那么一长段的距离,他就站在道路的尽头,我永远可以看到他的背影,却触碰不到他。
我开始哭喊,但我根本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我只能胡乱的叫喊着,试图引起他的注意。眼泪不知从何时开始滑落,很快就浸润了我的脸颊,模糊了我的双眼。
我透支了所有的力气,连抬起脚步的时候都异常的艰难,可我心里总有一个执拗的念头,我半点都不想放弃,我必须知道,那个人是谁,我不想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待在这里,我害怕。
汗水湿透了衣服,迎面吹来的凉风使得我的毛孔全都张开,这样骇人的凉意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渗进了我的心里,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周围传来嘈杂的声音,像是雨水的声音,滴落在地面上发出啪嗒的响声。我被这阵雨声吵得心烦意乱,这个梦也突然戛然而止,这让我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因为我最终都没有看到前面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蓦地睁开眼睛,眼前的白色很刺眼,周围全都环绕着消毒水的气味,让我没由来的很讨厌。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总之,这一切都让我很不舒服,甚至有些犯恶心。
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我被和傅瑾陌挪到了一个房间,一个房间被布置成病房的模样,除了两张床,再无其他。
偌大的房间里除了熟睡的傅瑾陌和我,一个人都没有,我下意识的转头,看到我的手上插着针管,透明的液体顺着管子流进我的身体,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我讨厌这种感觉,不知哪里来的怨气,我随手就这样拔掉了插在手上的针头。
我跑到傅瑾陌那里去,他还在熟睡,他的胡子已经刮干净了露出白皙的脸,也正是因为如此,脸上的伤口也分外的骇人。
他身上到处都包着绷带,简直就没有一处完好的,甚至一条腿还给吊着了。我看着看着,眼泪就扑簌簌的流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只感觉我的房门被轻轻的推开,我抬起头,看到了胡嘉铭略显憔悴的脸。
连日来的脑力和体力劳动,胡嘉铭也憔悴了不少,再无从前不羁公子哥的模样。
他走到我跟前,看了傅瑾陌,又看了看我,叹了口气说道:“还好你们都没什么大事,我这一行也算是功成身就了。”
我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故作坚强的问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又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胡嘉铭看了我一眼,又叹了口气,他慢慢的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方向,悠悠的说道:“他的情况不算严重,大部分都是外伤,唯一的一处就是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