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这话,拓跋画面色一厉,呼的一声,把脸颊上的包扎着的布拿下来,但看到他一半边脸上往外翻着的“鱼麟片”一个个都被硬生生的拔去了,血迹斑斑之下,露出一个一个的窟窿眼儿,在这光线之下,显得分外阴森可怖。
倾玥盯着他的脸,目光非常淡,看了一会儿,听到他似乎是很满意地一笑,“萧倾玥,你这个小丫头,聪明,懂事,老夫很喜欢。但是你那个朋友,老夫非常不喜欢!他砸坏了老夫的门,还伤了老夫教出来的一干徒弟,导致他们到现在见了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退避三舍!今天老夫若不给他点教训尝尝,不定他会狂到天上去!!”
“老前辈,你大概也能猜得出,我为何费尽心机地治疗你的脸……”
倾玥的话还未说罢,拓跋画突然寒笑一记,对道,“老夫如何不知道!你在萧金庭的大营之内,把霍太医给毒得疯颠,想要独揽治疗疫疾之权!呵呵,你想要如此做,我自然会帮你,但首先你要治好我的脸!”
拓跋画的消息很灵通。
倾玥点头,冷飒的瞳仁蓦地对上面前老朽的脸,冷不丁道,“原来荆有福才是你暗中的探子。”
她的话没有半分猜测,而是淡淡的陈述。听在拓跋画耳中,则成了握有实据的肯定。
当下拓跋画也不隐瞒,爽快道,“是他又怎样?!你说要治好我的脸,若是反悔该如何是好?我必定是要派人盯着你!”
“也是荆有福要你将所有的药材藏起来的?”倾玥轻笑。
好一个荆有福!她把防备心都用到高皇后和霍太医身上,却忘记了荆有福这个土生土长的军医,才是她最大的阻碍。
拓跋画点头,爽快得很。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给老夫治脸罢!”
倾玥闻言朝身后看看,悠然道,“我本来是想让司奇来帮你剥皮,可惜,你心胸实在太狭隘,如此一来,这皮,便只能由你动手自己剥了。”
说着,倾玥把长卿留下来的那个盒子,往拓跋画面前一扔,无意道,“把你自己的脸皮剥下来,然后贴上这一张,到时候你会改头换面,不仅仅是治好了脸,连脸的容貌也将只有二十岁左右。”
拓跋画把那盒子打开来一看,饶是有所准备,还是被里面那张晶莹剔透的面皮给惊住了,这个东西,就是萧倾玥要给他换脸的工具?
不对,萧倾玥是真的要以别人的脸,来换他的脸?
可是这怎么可能,他曾经找过无数的名医,开过无数的方子,哪怕是神医,也没有萧倾玥这样有把握的,她竟然敢换脸?
剥下了别人的脸,然后换成到他的脸上,而且还是这么一张年轻的脸,也就是说他可以返老还童了?
看到拓跋画或惊异或不信或惶恐或惊喜的样子,倾玥只觉得在这个地室之内,憋得心焦!
刚才长卿在她手心写字,她都明白。她一点不担心拓跋画会害自己,她只担心长卿。时间过去的越长,她越发担心。
“你只有一柱香的时间,过时,这张脸皮便枯萎了。”
倾玥淡淡地说道,在内心给自己限定了时间,她只等一柱香,仅仅一柱香!
拓跋画见倾玥波澜不惊的样子,心中的那一些不安和怀疑,都化作了此时此刻的相信,因为萧倾玥的面色没有半点欺骗之意,相反这个小丫头太沉著了,沉著地老道地步,意态纵横睥睨,仿佛早已经对此事熟稔非常。
“为何你不亲自动手,给我剥下脸上这张可怖的面皮?!”